窗户外面的天空早已经漆黑如墨,看不见一丝亮光了。沉稞皱着眉看了一眼手机:四点稍多一点,连晚饭时间都还没到。
莫名的不详预感萦绕在心头消散不掉。沉稞索性走到窗前一把拉上了米白色的窗帘。
盯着窗帘上的花纹,沉稞有一瞬间的愣神,手上动作却不减,利索的把窗户上的锁给锁上了。刚才齐凛的话让他感觉十分不安,总觉着保安科的人很不靠谱。
“自己的安全还是得自己保障。”
沉稞嘟囔了一句,又转身顺便给门落了锁。
反正室友午夜才回来,那时候病人应该已经被抓住了吧。
应该
沉稞瞥了一眼对面的床位,那里显然住着一个有严重强迫症的洁癖人士——雪白的堪比病号床专属的床单不带有一丝褶皱,叠成了豆腐块的被子放在床头,枕头被规整的放在被子与墙壁间的缝隙当中话说沉穗大学军训时的标准就是这样的吧。
难道自己的室友是个军人?
沉稞猛地摇了摇头撇开无关紧要的幻想。总之,那张床一看就没什么人情味,自己那个所谓室友恐怕也是个龟毛的人。
疗养院的员工宿舍是两人一间,相对比的沉稞看了一眼属于自己的床位——那里似乎已经被人布置好了,并且布置人肯定有着一颗超凡脱俗的少女心
尽管努力的试图安慰自己,想要忽视掉自己床单上中央印着的那个大号,沉稞还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摔在的脸上。
他再三确认,这确实是自己的床位没有错,但是
沉稞在心里忍不住骂娘:兄弟咱能换个方式表示对新人的欢迎不?
他才不相信能够进男人卧室的会是一个软妹子。
但是看了一眼自家行李,沉稞那一点点叛逆的小火苗立马熄灭了——因为没想到会在疗养院常住,他并没有带太多行李,自然没法把换掉。
再说,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家弟弟沉穗小可爱了。
小心翼翼的坐在脑袋边上,沉稞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家座机。但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对沉穗解释自己要离家很长一段时间啊!!!!!!
“嘟嘟嘟你好,您拨叫的用户按时无法接通”
“咦?”沉稞有点懵,这时候沉穗应该是在家里啊,怎么会没人接?
他又打给沉穗的手机:“您好,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沉稞终于觉着不对劲了,他又尝试着打了一次:“您好”
沉穗竟然会关机!
沉稞有些莫名,想到沉穗那小孩哪次不是在自己打通电话后第一秒就接起来对自己撒娇卖萌的?这次怎么
越想越不对劲,沉稞立马往房间门冲去,但是手刚刚旋开房门,沉稞就犹豫了:自己尚且还在这荒山野岭里,手机有信号就已经是奇迹了,连具体位置都尚且不清楚,怎么去找沉穗?
正想着,头顶的灯光像是回应沉稞一样,一下子熄灭了两秒,又马上亮了起来。
“这山里连电压都不稳。”突然有些委屈的沉稞把一脚将自己踹到这里来的知晓又骂了几遍,最终还是作罢,泄气的一下子倒在自家的脑袋上。
沉稞想了想自己认识的,可以去寻找沉穗的朋友
似乎除了知晓以外没有别人了
但是他现在又很不想面对知晓这个“负心汉”
脑海中十分自然的又浮现出自家弟弟天使一样的笑脸
“行行行,我服了还不行?”沉稞撇了撇嘴,很是不情愿的打开手机上的联系人——上面只有可怜巴巴的三个号码:自家座机、沉穗小天使和知晓大魔王。
沉稞很是心悸的戳开手机屏幕上印着两只尖角牛魔王标识的知晓手机:“您好,您保教的用户已关机”
卧槽!泥垢了!!
沉稞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摔了手机。今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沉稞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得最后一个方法也走不通,自己该怎么联系到沉穗?
想到可爱的弟弟一脸无助的缩在墙角中等着自己回来,沉稞一阵心疼。哦,他才不会相信知晓会去说服沉穗的鬼话,鬼都知道那两人是死对头,每次见面不打起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