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奚微笑道:“哪里,是我没有及时拜访,失礼了。”戚梧摇摇头,面带苦笑:“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让她那么痛苦的活着,却不曾为她分担过什么。”
高奚没有接话,面对好友的父亲,她一向很有分寸。
戚梧望着她,真诚道:“高医生,我看得出桐桐很信任你,我很感激你,让她至少还有可以倾述的对象,在这世界上不至于一个人踟蹰独行。”
高奚没有承下他的感激,只道:“我们固然是很好的朋友,可我想有些事,她没有对任何人开口过,哪怕是周秘书,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忙,可真的要长长久久的陪伴她,并不是我们能做的到的,戚先生,您能明白吗?戚桐她一直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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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不开心?”
戚桐靠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好友的出现仿佛才拉回她一丝神智,微笑着看向高奚,“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高奚将食物摆在桌上,然后去扶她过来,惹得戚桐无奈了一阵:“我哪有这么娇贵,吃个饭而已,你看起来好像要亲自喂我一样。”谁知高奚揶揄道:“这可是戚先生嘱咐的,刚才我们打了一个照面,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
戚桐:“……他真多事。”
“好了,也是一片心意,快吃吧。”
不过戚梧还真没有拜托错,高奚十分会照顾人,每顿饭必然都会有戚桐爱吃的菜,花样也不同,哪怕戚桐一向是个不怎么好好吃饭的人,却每次都吃得很尽兴。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感叹:“我可真羡慕齐越,你在我身边这几天,我就不舍得把你还给他了。”
高奚失笑:“这有什么,以后我也会常住首都了,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当邻居。”
戚桐楞了楞:“真的?”她夹菜的筷子都停住了,蹙着眉道:“常住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你们以后再也不管这边的事了么?”
高奚给她夹了一块红烧排骨,道:“我自然是闲散人员,在军医院领着一个头衔,平常做做研究罢了,他要回这边任职,是霖铃的爸爸决定的,不允许他退伍,只好附带一个我。”
戚桐好生无语:“什么叫附带一个你,舅舅真是老奸巨猾,拴住齐越间接栓住你,真是赚大了,”她叹了一口气:“你应该早些和我说,这样我才好提前安排啊。”
高奚不在意的一笑:“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何况我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如果你真的想操心什么事……”她从口袋里递了一份请柬给她,目光和暖:“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吧,我缺伴娘。”
戚桐再次愣住,接过她的请柬,喃喃道:“……你,你要结婚了?”
看她这幅样子,高奚都被逗笑了:“既然打算在国内常住,那么自然要有那两本结婚证了,我可不想以后有什么事,我得向别人证明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什么时候求的婚啊?”
高奚摸了摸一直紧贴着心口放着的戒指,神色温柔了不少,“挺久之前了,只是我一直没答应。”她呼出一口气,“现在所有的事都结束了,我也该为自己任性一次。”
“好吧。”戚桐笑起来,真诚地看着她:“祝福你,你往后一定是幸福的。”
高奚回以同样的微笑,“你也一样。”
“我?”戚桐有些自嘲,“还是多赚钱更加幸福一些吧。”
高奚挑眉:“怎么?我刚才看见戚先生可是满面春风的走出去的啊,你难道不尽兴?”
戚桐难得在好友的打趣下红了脸:“说到哪里去了,和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戚总难道是个会回避自己内心的人吗?”
“我有的时候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戚桐道,“我确实还爱着他,可这次他回来,我每每都觉得自己好无力,不管是面对他,还是我们这段感情,你也知道,我其实没有随心所欲去爱谁的资格。”
高奚敛下眸子,轻声道:“桐桐,你会后悔吗?”
戚桐想了想,摇头道:“永远不会。”她看着高奚,竟有几分无奈:“或许是得知他同样独自走过了二十年吧,这让我一时觉得恍惚,这样看起来我们是对等了,可我却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真叫人头疼对吗。”
高奚道:“久别重逢,可你们看起来却像被彼此束缚了一样。”
戚桐叹气:“你说得对……或许是我们缺乏了新鲜感和激情?你呢?和齐越在一起那么久,还会有新鲜感吗?”
高奚轻描淡写道:“经常有,虽然我和他五岁认识,可他总有办法让我重新认识他,比如,他总是会受一些平常人想不到伤,有一次我回到家,他顶着猪头脸告诉我他被马蜂蛰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他会带着什么伤来让你治,所以,我每次都觉得很新奇。”
戚桐语塞,他能活到今天可真是不容易。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好吧,我承认我们之间还是很有激情的。”毕竟刚才激烈到差点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