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痛苦吗?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盘旋在佛子的耳畔。
双手被紧缚,悬于头顶,双脚被迫张开,用绳锁拴牢,他赤裸着趴在寺院的禅房里,怎么也抬不起身子,艰难地侧过脸,看到那正在说话的并不是人。
一身霁色华服绣了竹叶的纹样,乌发柔顺,垂挂了同色的发饰。只是脸上一片空白,没有起伏,没有五官,像在灯笼上糊了雪白的纸。
你猜猜,若是被百十个人操一遍,她还会喜欢你吗?那声音絮絮叨叨响个不停。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阴茎,上下撸动几下,却没有一点反应。
啐,真没劲。
这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或人或鬼,面目模糊,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
他像是被上了禁制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要。
月儿,救我。
他发不出声音。
为何一身修为,竟如此无用。
开始有不同的东西入他,玩弄他身体的各个部分。
他的灵魂横冲直撞,想要从身体里冲出来。
凡佑,凡佑。妖女拍着他的脸,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看到他浑身浸在汗水里,紧皱眉头,唤了许久,也不见人醒来,她心里有点急,伏下身去,咬上他的唇瓣,血腥味弥漫开来。
唔佛子哼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好了?她舒了一口气。
他撑地坐起来,浑身酸痛,看到眼前的人,忍不住靠了上去:我做了噩梦。边说着,肩背竟微微颤抖起来。
没事了。她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只是梦而已。
虽这么说,心里却有点疑惑,佛子何时做过噩梦啊。
还难受吗?去灵泉泡一泡吧。她顶爱泡温泉了,两人之前在山里寻了好久,觅得一处灵泉。
妖女边说边扶他起身,出了门就踏风而去。大概是身上印记的关系,她现在也能用一些佛门的功夫,比如不用剑就能腾空的本事。
小而深的水池里冒着蒸汽,妖女背靠着沿岸的卵石,在佛子对面,静静地与他对视。
嫌我身子不干净吗?他开口道,眼神悲伤。
听到这话,她更觉得不对劲了。
他早知道,她只在意他好不好。
他总是想尽办法留她在身边,生死一线也不曾动摇,怎么会说这些自弃的话。
她一步步靠近,他不拉拢她,反而瑟缩地退开半步,这下她确信,佛子被什么附身了。
她突然靠过去,带着灵力在他耳边啊了一声,声音炸开,就见一股郁气从他身上飞散,随着氤氲的水汽升空不见了。
佛子的眼神倏然清明,看到身处的环境先是愣了一下,转头看到身边的爱人,咧嘴一笑。自从她决定留下,他在她面前笑得越来越多了,他边笑边在她额间印了一个吻:要泡汤池子怎么还把我捎上了,以前晚上不都是你一人偷偷来的吗?
妖女偶尔很享受一个人在深夜里乘着凉风泡汤,跟他说了几次后,他也由着她去了。
此刻,清风徐来,但她泡在水里仍打了个激灵,看着忘却前事的佛子,还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回了一个吻。
明日我要出一趟门。她说。
我
这次我要一个人去,你可别像个影子似的跟着我。她边说边挂到了佛子身上,所以呢,今晚和你好好道个别。
他托着她,脸迎上她一刻不停地轻啄:去多久?
十天半个月。
发带系着。佛子手探至她脑后,触到带有万字纹的绛色缎带,他开过光,作为她的护身符让她随身带着。
妖女不耐烦地应声,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很快,水面荡出一圈圈涟漪,喘息此起彼伏,又是一个旖旎的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