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砚却在这时把眼睛闭上了。
真没眼福,口交的乐趣明明有一半在视线相交,在看。征服感,哪个男人不爱?虽然也有关祁这样专爱被征服的,但他还是觉得贺成砚太别扭了。怎么这么别扭呢?站在“征服者”的位置,偏偏爱“被征服”。贺炤说得真对,读书读多了,脑筋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但他又有点可爱。三十岁的男人,对做爱还会表现出少年人似的害羞。也或许不是害羞,是因为太享受“被征服”而显得不擅长,不擅长到关祁觉得他在害羞。
“你身上好热。”关祁一路往上舔,舌尖拱进贺成砚的肚脐。
“嗯……”贺成砚像被抓了痒痒肉一样,浑身直抖,一只手在旁边拧着被子,另一手似乎想推开关祁,但推得很不坚定。
半推半就的零关祁见过不少,他自己有时就爱这么演,但半推半就的一他还是第一次见。不仅半推半就,还碰哪哪硬。才揉两下,乳头就立起来了,比关祁还要敏感。捏一捏,连呼吸也变深了,起伏的胸口简直是追着关祁的手。好一个“被强迫”,说穿了还是被勾引。
“你要是操女人,谁揉谁的胸啊?”关祁笑一声,换了个手势,五指展开,用整个掌面若有若无地磨蹭挺立的乳头。
然而没磨几下就被贺成砚一把攥住了,说:“别玩我。”
“那你快点儿让我骑。”关祁一转手腕反握住他,把他的手抓到自己嘴边,特意挑了最长的中指,一含,像口交那样吮了几下,说:“湿吗?”贺成砚用一个反问的挑眉回答了他。他咬咬那根中指,越发含糊道:“马上让你摸更湿的地方。”
要搁平常,关祁在这种时候肯定躺下,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给彼此热身。但显然贺成砚一点都不愿意主动,他只好改变策略,岔着腿半蹲半跪在贺成砚身侧。
是斜背对着贺成砚的。他两条胳膊一前一后,后面牵着贺成砚的手,前面是他自己的。两个人的两只手,两根中指,从两个角度抵进穴口。
“嗯……嗯……”分不清是什么摩擦什么了,全搅在一起。关祁太知道自己怎么样能爽。他看贺成砚也始终硬着,好几分钟没有照顾到他那处,他还没有萎靡。好兆头。管它是半强迫的勾引,还是半勾引的强迫,没有人能在真被刺激到的时候还装蒜。
骑上去的时候有些疼,但关祁没给自己太多适应的工夫,一使劲,一坐到底。“唔……好胀……疼不疼?”贺成砚摇摇头,嘴里是一声爽叹。倒成了关祁先关心他。
也不知这人多久没有正经做过爱了,刚才还受不了关祁玩他的胸,这会儿也不嫌了,关祁怎么掐他揉他都没事。甚至关祁两手撑在他的胸口上,几乎把全身重量都砸在他身上那样一下一下地“坐”他,他反而越加亢奋。
但他的神情仍像关祁在强奸他、玩弄他,仿佛他就这么和关祁做了,他就堕落了似的。他没有余力反抗这种堕落,他控制不了,这种堕落太吸引他了,至少吸引他的感官和肉体。他身体的反应一直很僵,不只限于最该“僵”的那一处。似乎他的内在总想躲开关祁的触碰,但事实上躲不开,他的那处拼了命想往更深更爽更值得他融化的地方去。他这样子让他看上去比关祁更骚,甚至骚得没出息。关祁是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的,并且坦然。他呢?真有他自己说得那么无所谓?矛盾成这样,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啊,关祁真想象不出。
那就不想,爽最重要。关祁也越发投入起来。贺成砚忽然说:“慢点儿……”
“慢不了,我正爽……”
“我要……”
“要射?”
“嗯……”贺成砚撑着想起来。
关祁说:“我还没爽够,你想跑?”
“让我缓一下。”
关祁还镶在他的身上,他一动,关祁不想动也得跟着动。不过因为摞在上面,两人的高度差正够关祁把自己的一侧乳尖凑到他嘴边:“舔舔我。咬也行,别太用力。”
贺成砚没有拒绝。或许这个动作可以让他把关祁当女人,关祁不得而知。
一直到回房,关祁并没有射出来。他不想在贺成砚面前打飞机,也不想让贺成砚替他打飞机。这真是他有性生活以来最不亲热的一次亲热了,纯粹是他好奇贺成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副产品。他躺在床上,白色双丁还没来得及换,屋门轻飘飘地开了。深更半夜,贺炤早晚得吓死他。
“你要说你梦游,我不打你。”关祁迅速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贺炤却滋溜一下上了床,说:“我睡不着。我屋里有只蚊子老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