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莱尼也问了相似的问题。
莱尼坐在茶桌边和宁岑喝茶。他其实喜欢喝酒,但在却雁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就算平时却雁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长年累月下来味道早就沾染在了身上,莱尼成天嗅着却雁身上那股茶香,倒也不排斥这种有点苦味的饮品了。而且他也担心自己喝醉了乱说话,就和宁岑一起在茶桌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宁岑身上有种很奇妙的气质。明明是在新夏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生活,却给人一种非常宁静和温柔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里吹过原野的风,温暖可人,还带着馥郁芬芳的花香,只是坐在他身边心情都会好起来。
“您是怎么和宫先生认识的呢?”莱尼端着宁岑给他倒的茶,鹅黄色的清透茶水蒸腾着薄薄的雾气,细锐茶香飘散在空气中,有点像却雁的信息素。
宁岑温和地笑笑,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其实是他帮了我。”他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我之前……遇到了一点小状况,然后正好在路上遇到了他,多亏他把我送到医院我才活了下来。”
他说得倒是轻巧,莱尼看了他一眼,忽然有点羡慕:“宫先生对您挺好的吧?”
宁岑“嗯?”了一声,莱尼继续道:“您提到他的时候,似乎会更开心一点。”
这种话要是放在没有失忆的克拉伦斯身上,是绝对说不出口的,酸得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宁岑笑了笑:“宫……久安他很好。是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好。”
真好啊……莱尼想到却雁,又有些寂寞地拉长了眼尾。宁岑看他这副模样,又想起刚进门时却雁的介绍,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冒昧问一句,您和却小姐是——?”
“我只是被主人收养的而已。”莱尼寄出一个笑容,一边回忆一边挑着那些快乐的回忆告诉了宁岑。他其实不算是外放的人,曾经养成的性格已经成了反射,让他习惯性地将许多东西都闷在心里,但宁岑就是有一种让人愿意向他倾诉的魔力,从他的表情到肢体动作再到语气语调,和他说话就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宁岑耐心听完那些细碎得有些繁琐的日常,他的职业决定了他擅长体察人心,他能感觉到,这个金发的Alpha将却雁看作了自己的太阳一样。宁岑想,明明有这么热烈和真挚的感情,为什么在却雁说“他是我的狗”却能从容地笑着说是?
宁岑说:“你也许……可以试着向却小姐传达你的心意。”
莱尼摇摇头,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一下没说话。
那边宫久安和却雁说的和宁岑其实大同小异,只是多了些救助的细节,但关于更多的东西却不肯多说,像是在帮宁岑隐瞒什么一样,听得却雁一脸兴味,以前宫久安可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人。
“我看你对宁教授很不错啊,怎么,浪子有了心上人了?”
“什么浪子,我什么时候浪过?”宫久安一下就笑出声来,在却雁的“在民间传说中”的背景音里面,泰然自若道:“而且他也算不上什么心上人,我现在顶多是比较感兴趣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喜欢的?真当我是见一个爱一个啊?”
“啧啧啧,还说自己不是浪子。”却雁嗤笑,“指不定就栽他这上面。”
她朝着莱尼和宁岑的方向努努嘴:“喏,我看这宁教授可不是一般人,这么快就和我家那种闷葫芦性子的大狗聊上了,肯定不是什么脑子里却根弦的傻小子。这种人要是对你好起来,那才叫贴心小棉袄,保准把你勾得死死的。”
“你又知道了?母胎solo的却雁却小姐?”宫久安戏谑道,“我见过的人可比你多得多,你的恋爱指导留给自己用吧。”
却雁被挤兑了又没法反驳,只得不甘心地撇撇嘴,然后伸脚踹了宫久安一下,让他去帮自己拿酒。
宫久安大声道:“你为什么不叫你的莱尼宝贝呢!”
正在和宁岑说话的莱尼被吓了一跳,惊恐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一时不能理解宫先生为什么突然失去了理智。却雁很不优雅地又踢了他一脚,阴阳怪气:“我的莱尼宝贝正在陪你的宁教授聊天,你想让你的宁教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吗?”
宁岑被“你的宁教授”惊得呛了一大口水,咳得惊天动地,其他三人都忍不住面带忧虑地朝他看去,心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了同一个念头:Omega真的很柔弱,很容易受到惊吓。
她倒是不在乎莱尼怎么想,但他这种喜欢走肾又走心的人还真不能不在乎宁岑的想法。的宫久安啧了一声,有时候还真是拿他这个妹妹无可奈何,于是扭头去帮她拿杯子。
却雁得寸进尺,躺在躺椅上继续点单:“我还要一盘水果!”
“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