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屏息凝神,直到男人说不用,她这会挺平静的,带别墅住一晚上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挂断电话后,女人明显松了口气,他沉声问道。
“真一点东西都不吃么。”
“”
“吃。”
好的,于是司机拿了块小面包递过来,下午刚买的,给她垫垫肚子,她拆开包装不知道咋下嘴,万一有渣渣落车上怎么办,就只得捏的皱皱巴巴,捏成球状一小团,往嘴里一塞,嚼吧嚼吧跟个骆驼似的干瘪瘪吞下肚。
噎着了捶两下胸口,裴州拿了瓶水递过来,秋安纯低着头接过,喝的差点呛到。
就这么被带回别墅了,还是当初住的地方,门卫没换,但换了几个新女仆,哑巴男仆看到她一瞬双眼一亮,挥舞胳膊招手。
她装不认识人,低着头跟人家走进去,结果上了三楼后,迎面而来的震慑感让她一时之间傻在当场。
地上一地的碎玻璃渣,从没清理过,木桌凳子,包括落地窗被重物砸出来的碎开的网状痕迹,因为是防弹玻璃还不至于彻底崩塌,而旁边的酒架,是彻底散了架。
十几瓶酒依然堆在那,酒经过长时间早已风干,已经在地上干涸掉,留下一层浅红痕迹。
裴州把卧室门打开,他的房间依然干净整洁,但三楼的起居厅与弟弟的卧室,就像是打过一场枪战一般。
“怎么,吓到你了?”
他问,站在旁边,缓缓说了几句。
“我这人喜欢保留现场证据,经常看看,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从不敢忤逆自己的弟弟有一天会挥舞拳头激烈反抗,他当然是把他打了一顿,从场面来讲,她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秋安纯没回过神来,男人把她搂着,说去房间换身衣服然后去一楼吃饭。轻描淡写略过,没提及其他,只是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补了一句。
“是不是挺得意的,你。”
她摇摇头,一脸紧张,想着得意个屁。
他明明有洁癖却愿意活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每天回家都要过一遍眼,等着弟弟回来认错道歉,维持现场,把这笔账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年都没打扫过,连灰尘都不让擦,楼梯与他卧室门口那一条小道之外,所有地方都积了厚厚一层灰。
秋安纯跟着人下楼吃晚餐,坐在餐座椅上,哑巴男仆推着车来了,难得有人回来,所以煎了两份牛排,量比较大,她拿着刀叉一点点切着吃,偶尔装作不经意看一眼他。
“我脸上沾了酱汁么。”
“没有。”
她脑瓜子疼,突然发现了一丝男人隐藏在外表里的性格。如果被人传染感冒,他可能是会保留体温计拿出来反复找人家算账的地步。
“我养了二十年的亲弟弟,养这么大个,为了个女人打我。”
“”
所以我要怎么报复你。
饭吃的相当沉闷,吃完被人家一提,提到卧室里在床上跪着,
“把你下午那土下座姿势摆出来看看。”
男人坐在书桌旁,还在忙公事,钢笔涂涂写写,打电话跟人家要新修改的方案,时不时插句嘴跟她聊天,说的话都是些。
弟弟把我酒柜子砸了。
弟弟打了我一拳。
我当天连饭都没吃,从公司忙完赶回来然后被一个一米九的大个打了一拳。
弟弟把他从老头那领过来的上百万花瓶砸的稀碎。
一堆仆人拦着楼梯口和电梯口不让他下去,他就举着木凳砸窗子,砸两个大窟窿眼出来。
他就打了一拳回去,弟弟就半蹲在那捂着胸口哎呀半天。
还说不放他走就要自杀,他就只能把人放走了呗。
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于是整整两年没见过面。
他的房间没动过,现场保持如初,清理干净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可不是眼不见为净那种性格,哪怕有洁癖,每次都极度不适,但就非得想着有朝一日人家能回家,站在那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聊天方式几乎是单方面的“抱怨”,能一心二用,写着合同一边沉声叙述。
她还以为男人轻描淡写掠过了呗,结果吃完饭回卧室就开始说,声音冷到令人发颤,接完电话,扭头淡淡目光扫去。
“是不是说出来,你挺得意的。”
“”
秋安纯脑壳发胀,头皮层来回地震,她得意个屁啊,然后男人指挥,说你现在这个姿势不太合格,没跪端正,她吓得挺起胸脯,昂头挺胸的继续听男人有一话没一话的补充。
他忙完公事,起身慢悠悠来了,站在女人面前,秋安纯满头大汗这么跪着,背后挂在墙上一幅巨画,跟她一模一样,裸着身体,胸饱满挺翘,身姿微侧,半张脸画的明暗交错,嘴角勾起,看起就跟满肚子坏水一样,笑的特别邪魅。
他让她回头看,她满脑袋虚汗回头看了眼,然后男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