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师父的指点下修炼好像挺快的……”
向来好说话的云景居然道:“你在自己院子里照样也能办到。”
苏芷北去瞅他表情,目光低沉,浑然不似开玩笑。
这就有点儿刻意了啊。
难不成他终于开始介意起自己这个颜狗徒弟,但却不好明说?
苏芷北闷闷地答应下来,又有些失落又有些尴尬。
这消息可没把奚夜高兴坏了,天天往青云峰后山跑,连听雷都忍不住说他:“你要想转投到云景师兄门下也不是不行。”
他才肯稍稍收敛一些。
奚夜来得多了,渐渐也有疑惑:“北北,你师父真就对我没半点儿意见?”
他虽然不会在唐玥与云景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与苏芷北双修,但聊着聊着难免打打闹闹。各个院子虽都有阵法相隔,不过对于八重天的云景来说还不跟层纸似的?
他那么安静一个人居然受得了?
苏芷北也觉得不对味儿,云景以前对她还要亲切些,近来却愈发客气,好像很是疏离。
奚夜沉吟半晌,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把你赶回自己院子里,不是不喜欢陪着你,而是怕你陪着他?”
苏芷北仿佛被醍醐灌顶,倒抽一口凉气道:“遭了!”
她千防万防,还是大意了。
直接去找师父求证肯定是不行的,云景习惯了独自承受痛苦,白天在众人面前毫无异常,或许晚上还有点儿机会验证她的想法。
是夜,两个黑影企图打破云景院子的结界,闯入其中一窥究竟。他们琢磨了半晌,硬是对八重天修士亲自布下的防护无可奈何,只得偷偷叫来了前山的云翳,云翳又叫来了折花,折花又叫来了听雷……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燃着熏香的屋内,隐约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流动,云景浑似块冰雕,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已是服药后的副作用期。
云翳叹了口气,头一次有些哽咽:“师兄何苦啊。”
五百年前他是这样,五百年后他还是这样。难道云景一生都必须在痛苦与忏悔中度过?他当年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就活该要承受这种压力吗?
苏芷北见云景的手依然交叠在胸口,走上前试探性地朝里摸了摸,除了冻手的皮肤,还摸到一块硬邦邦的雕件。
她取出来,发现是云景脖子上的白玉牌吊坠,因为平时放在衣服里,所以难以察觉。
吊坠并没有特殊的装饰,只刻着四排字。苏芷北看到第一排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它的作用。
“廖燕。”
是初学者用刻刀坑坑洼洼刻出来的字,勉强有形状,但在数百年的佩戴中只留下浅浅印记。
这是一块奠牌。
苏芷北陡然明白,云景可能自瀑布之后一直没有摆脱魔性的侵扰。他不停地触碰胸口,就是不断地回想起当初的噩梦。
但只有在苏芷北熟睡以后,云景才能服药压制痛苦。
怪不得他那么急,那么迫切地想要苏芷北提高修为然后搬回去。
少女双手紧紧握住那张白玉奠牌。她在发抖,甚至想要流泪。她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云景是个普通人,有平平淡淡的过去,有关于食物、金钱、爱情的俗气美梦,而不是日日在杀戮中挣扎,感受第一千零一次,血淋淋的人体器官落在脸上的温热。
“你干什么!”折花惊呼。
苏芷北已经把白玉奠牌扯下来握在手里:“我想试试。”
“不要动云景师兄的东西!特别是这个!”听雷眉头紧皱,“快放回去!”
“师父要是不高兴了,怎么罚我都随他,但我就是想试试。如果失败了,也不后悔!”苏芷北心里也没底,但转头看到云景满脸的冰霜,狠心道,“总得有人违抗他一次吧!”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
庶女修仙指北九十八,争执
九十八,争执
云景苏醒的时候屋子里站着很多人,他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旧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衫,招呼众人道:“坐。”
男人满满地斟上一杯茶,氤氲的茶香吹散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云翳率先打了个哈哈:“哎呀,我大半夜怎么梦游到这里来了,折花你也是,跟着我怎么都不叫我?”
折花瞪了他两眼,亦是干笑道:“我这不看你梦游好玩儿吗,听雷你说是不是?”
几个人在这里嘻嘻哈哈,边说着,人边往屋外退。
云景突然道:“慢着。”
众人凝固。
“我的白玉牌子在谁那儿?”他轻轻地吹开浮茶,微抿一口,“拿来。”
别看他一副随口提及的样子,周身威压登时如小山一样裹住屋内众人。
云翳几个还勉强,奚夜与苏芷北的脸色霎那间白了好几个度。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少女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把它……丢了……”
云景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