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治疗,不仅对初次掌控这项技能的施与者苏黎来说,是严重的精神力透支,对于承受者祁旦来说也并不轻松,同样需要相应的消耗一定程度的能量液,只是祁旦体内的能源晶核早已枯竭,积蓄的能量液微乎其微,这损耗便直接作用在机体上,是以这疗法,对于他二虫来说具属兵行险着。
然而不破不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苏黎在做出这项决定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地犹豫,因为这是雌虫唯一的生机所在,无论赌不赌得起他都得赌。好在以小鼠为样本的实验终究是成功的,这给了苏黎很大的信心,脆弱的小鼠都能承受了,体能情况良好的雌虫自然也不应该有太大的问题。可千算万算却没料想到,雌虫会在恢复的紧要关头经历这样一遭严刑加身的宗族讯问。
这无疑触了苏教授的逆鳞,让他激怒的同时又懊恼无比,如果不是律法规定,有前科案底的雌虫若要由雌侍转为雌君,必须获得宗族的认可,或是有重大立功表现——譬如孕育雄虫幼崽,祁旦早就是他合法的夫郎了,那些老东西哪里有资格越过他去动他的雌虫!
为了更好的监测雌虫的身体变化,苏黎直接就把他先送回了自己的研究所。
骤然明亮的光线刺的祁旦有些睁不开眼,他努力的压抑不适的生理反应,急急的抬眼望去,雄主,是雄主来了!
“雄主……”
匆忙赶回的苏黎方才就从监控器中观察到,雌虫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好,恍恍惚惚的,苏黎疑心是严重的刑伤和异能的损耗相互作用出现了不良反应,慌忙开启了治疗舱的舱门。
跪立的雌虫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抬起的眼眸里竟然隐隐含着水光,苏黎心头一跳,竟是如此难受嘛,雌虫的心性有多坚韧,他心里是有谱的,如此脆弱的模样他倒是第一次见。他上前一步,紧紧将雌虫搂进怀中,一如往常熟稔的上下轻抚雌虫伤痕交错的背脊。
因为情况紧急,苏黎直接采用了研究所最新科研成果的治疗舱,虽然是个迷你模型且还未投产,但能效却是不容小觑的,才不过半日,那些令虫惊骇的刑伤的愈合程度已经颇见成效。可雌虫还是难受,该死的!苏黎内心止不住的咒骂,骂那些老顽固,也骂他自己,是他太疏忽了。
“雄主?”伏在怀中的雌虫驯顺像只没了爪牙的大猫,仿佛方才欲血奋战、大显神威的是旁的谁似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的“亲人”欺负的雌虫,可雌虫依旧毫无芥蒂似的,颇为依恋的在苏黎胸前轻蹭起来,企图将自己埋得更深一些,这叫苏黎又是窝心又是担忧。
悬着许久的心终于在雄主一次次轻柔的抚弄下安定下来,乍然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抽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祁旦,惊惶之余还有点赧然,雄主……应该还是会要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