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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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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暗门必是通往大街,他马上转身往外赶去。

    海玉旒由后巷一楼暗门走出,坐进安德鲁很眼熟的品牌但车牌被封住的黑色轿车,安德鲁只来得及看到她背影。

    该死!安德鲁站在路中央,看着车子消失在巷子口,他快速朝手中手机按了几下。喂,雷恩。我是安德鲁,为我追查海玉旒的下落,她溜走了。她如果不尽快动手术只有死路一条。

    几天后当安德鲁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海玉旒已经完成手术。

    所以是你帮她溜走的。安德鲁臭着脸对着医生发飙。

    也是我告诉大家不要事先跟你说的。身着白袍的医生依旧那个闲适态度端坐在椅子上。

    那你现在告诉我做什么?安德鲁气结,这么说来雷恩也参一脚不肯告诉他海玉旒的行踪,他这些朋友造反了吗?每个都倒戈帮起海玉旒?

    情况不太好,她本来不想再见你,但切下来的组织化验后有点不妙,我以医生的立场判断,她需要你支持撑过接下来复原治疗。除非你不介意我用『那个方法』。医生看着冷静自持著称的安德鲁脸上细微表情变化。

    不要拿她当白老鼠。安德鲁不安的抛下一句话便离去。他不会让海玉旒有变成十三氏族之一的风险。

    安德鲁慢慢踱到病房前,手放在门上迟疑了一下才推开门,开口赶走看护和保镖:你们走吧。

    在病床旁的椅子坐着,他执起海玉旒纤细手掌,在自己双手里轻轻握住。床上人儿一动也不动,及腰黑发收束在同一边,洒在肩膀上,黑色对照她失去血色的脸孔,海玉旒看起来像是没有生命的塘瓷娃娃。

    快醒来。安德鲁将她纤手靠在自己额头上。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除了法式花俏壁纸,窗外刺眼阳光,还有伏在病床旁的安德鲁。

    她伸手摸摸他颈后短发。

    我就知道他们会叫你来。海玉旒喃喃自语。

    妳醒了。安德鲁睁开眼便看到海玉旒的笑脸。

    我睡多久啦。无论如何海玉旒都不想再和他起冲突。

    她都要死了。

    大约一天。安德鲁神情疲惫。

    你回去工作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呢。海玉旒望了眼墙上时钟,她深知工作对他和他身边所有人的重要性和意义。

    这不像妳。安德鲁稍稍拉开些距离坐正身体,顺顺身上穿整晚皱巴巴的衣服,以严肃神情看入海玉旒眼睛,想看出她真正意图。

    她的双眼里面没有任何可疑意图,他心里的恐惧慢慢扩大,如黑墨滴进清水之中。

    在这世上已无任何亲人的她可是失去求生意识。

    我早就不像我自己了。海玉旒以清澄眼神回看他。

    罹患这种绝症,开刀她虽没死但不表示开完刀、乖乖接受化疗她就不会死。

    此生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她放不下的只有安德鲁和她未能为圆桌学会完成的工作。

    安德鲁闻言有点震撼,他激动站起来,伸手拉起海玉旒,将她拥进怀中。海玉旒坐在病床忍住手上针头被扯动的痛,连哼都没哼一声。她明白这次安德鲁终于知道害怕是何物,不可一世如他,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除了留住她的命。

    你吓到啦。撑着点,我随时都会走。海玉旒坐在病床上,伸出没有注射点滴的那只手轻轻回抱他。

    手术很成功,不要乱说。安德鲁紧紧搂着她,说着善意谎言。

    他不会任阎罗王带走她,不会让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当年的事,我还没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那时该信任你有能力从路西法手中救走我们两人。海玉旒下巴顶着他肩头,看着窗外蓝天。

    海玉旒,当年妳为何这么做?安德鲁稍稍推开她,他还是无法释怀她当年和路西法。

    你不是问我背上的伤从何而来?海玉旒提示他,之前他问她,她不肯说是怕他自责,她背上的伤让她好几个月都无法起床工作,将巴黎古董店交给夏雪好一阵子。

    安德鲁审视着她,没有答话。认知到海玉旒背上疤痕因他而来,让他紧握双拳。

    我只是让你离开,交换你的安全。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以为她海玉旒自私自利,就他安德鲁不能这么想。

    海玉旒,妳为什么回来?安德鲁想确定她知道她自己的心。

    你说呢?海玉旒挑眉看他。

    为了我。安德鲁肯定的告诉她。

    你可真有自信。海玉旒没有否认失笑说:的确,我从不想离开你。你记得我们在波士顿的月光下,你对我说的。你说你会保护我,听起来像是你会一辈子将我纳入你的羽翼之下。

    或许是月光太美也或许是他对当时年轻的她宠爱有加,那种诱人虚荣感令她怀念?

    会长。门外西服笔挺瑞士警卫还来不及说完。他身后卷进一个女人,香奈儿香水味传来,海玉旒知道又是那个香奈儿女郎。

    安德鲁。女郎嗲声嗲气,自动自发窝进他怀中。

    我好想你,你这几天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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