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天壤之别（12）

    我们都要承受。你声音极轻地低语道。

    这颗星球上的人们喜欢你。在士官离开后，你对天使说。

    除了玩弄，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你轻轻地下了结论，不带褒贬的感情色彩，你是很镇定地在评估的，这种形容或许不对，但你暂且想不出更恰当的词来描述你的感受。

    你憋着没说话，因为这超乎想象的，猛然触动你的内心的答案。

    你的嘴角泄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没什么笑意，也没什么讥讽，你转眸看向天使的羽翼，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是我们共同的努力。天使点点头，完全赞成你的看法。

    你接受书记官的工作以后，圣萨多基就和你

    短暂的翻阅后，天使皱起眉头，星球上的公开庆典？要求我参加？

    既然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已经不可行，你们只能像这样慢慢克服困难。

    天使站在了舷窗前，凝望着星球的表面，闻言只是沉默。

    以及那与神话中的天使无异的背负双翼的军团领袖。

    那些从天而降的，耀眼的金色和血红的战士，手持烈火和链锯消灭一切威胁人类的敌人。

    拒绝。天使果断地说，将文件递回给士官，面庞上浮现冷淡和索然无味，我们的远征进程经不起耽搁了，没必要花时间在这种大张旗鼓的仪式上。况且我们并没有对这颗星球做出过什么贡献。

    士官点点头，我们最初的答复也是如此，但星球总府依然要求您亲自答复，接着他沉默了一下，像是挑选着合适的措词，他们强调，当地的人民似乎相信您是某种征兆，会为他们带来飞升的繁荣与和平，若您愿意露面将会强烈鼓舞他们为帝国付出的精神。

    相比之下，天使军团得到的欢迎就截然不同，你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

    是的，吾主，据说当地民众的反响非常强烈。士官说。

    你明白天使的意思，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军团只是因为好看和宗教象征而被瞩目，夺去本该属于其他兄弟军团的荣誉。

    厅堂的门廊中走来一道高壮的猩红盔甲身影，吾主，星球总府送来一份通讯当他看见厅内的场景，血天使士官困惑地低下头，消减了声音，表露出一丝的不自在，他意识到或许时间不对，打扰了你们。

    我们只是尽了职责所在，天使平静道，不应该接受超出限度的赞誉，荣誉的不公正授予，对星际战士军团的团结没有好处。

    你今天的工作做的很好，越来越好了。天使将他的金铠手掌放在你的肩膀上，露出笑容，轻声柔语，我很感激，你的付出和努力。

    天使皱起眉，这种热情似乎已经到了愚昧的个人崇拜的地步，在一些偏远的，科技水平低下的星球，这并不罕见，毕竟对于那些终身只在破败工厂和废土部落中苟延残喘的人民，当他们第一次被远征至此的帝国舰队解放，看到大气层中如流星般的引擎光芒，看到一艘艘悬空于天空中的帝国舰船。

    不，我只是让它看起来轻而易举。他唇边的笑容早已彻底消失，轻声说。

    圣萨多基镇定自若地抬起身，表现得极为自然，他抬手示意士官进来汇报，接过了他呈上的文件。

    你突然发现，你们确实就像一对相互折磨的伙伴，一对尝试修复关系，重新黏合的怨偶。

    他的语调冷静而淡漠，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仿佛对战局的评判，但毫无疑问，他的这番话语发自真心。

    天使错愕了，你没想到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微微移开视线，俊眉紧皱，仿佛在忍受什么似的，在片刻后，他的面庞就浮现郑重和严肃。

候就是着重完成任务和解决能力，他们就是很冷静睿智，然后又有点缺乏正常人的感情的。你很怀疑，你和天使的关系究竟应该怎样定义。

    他要求你每日替他梳理羽毛，其实也是在通过接触熟悉的脱敏法，帮你消解精神层面的压力，减少你的畏惧，你将熟悉他的气味，他的体温，他像个雕塑般任你摆弄，让你感知到他的无害。

    只要和你在一起，当我看着你努力不对我流露出厌恶，当我看着你拼命控制但依然流露的那些反感。我的理智就在飞速消磨消耗，而我积攒理性的过程比这要困难百倍。

    就像影鸦军团，他们停泊在星球高层轨道上已经一周多，但这颗星球的人民可没有欢呼着要为他们办庆典，人民只仰望着那漆黑的战列舰，看着乌鸦骷髅的象征，满腹疑虑地嘀咕，担心这意味着某种审判和惩罚的来临。

    天使根本不需要爱情，基因原体们似乎压根没有这方面的需求，甚至没有这种感知和欲望。

    对那些因失落百年而退化为蛮荒的人类部落而言，帝国的星际远征舰队，原体和星际战士确实也与神明无异了。

    你的天使军团大概是最有名的星际军团之一，你们战功赫赫。你就事论事道，就算是你，也在过去的下巢生活中，听说过这身披鲜血染红的战甲，战斗英勇，品行端正如天使般的军团，即便你当时所在的星系根本不是血天使军团解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