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苍白地望着他,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然而他只是在我哭得脏兮兮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毫无温度的吻。我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两条瘦弱的胳膊努力挂在他的肩膀上,就好像他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这时我又一次被那根触手干到了高潮,我的脚趾蜷成了一团,靠在男人的身上发出了快活的喘息。
快感褪去之后的疼痛烧灼着我的皮肤,在我的骨骼间嘎吱作响。男人冰凉的指腹正在它光滑又凹凸不平的表面来回跃动着,像是在拨弄某种精巧的管乐器,我不知自己是在颤抖还是在抽搐,我想我现在一定一点也不像个活人,恐怕更像是一架由欲望驱使着行动的机械玩偶。羞耻的流水声化作“噗嗤噗嗤”的声响不断凌辱着我脆弱的神经,他将我的丑恶的淫态尽收眼底,而他对我展露出的善意在我的眼里却已经与嘲讽无异,不被爱的妄想同时也催生了不必要的嫉妒心,别人总是说吃不到葡萄才觉得葡萄酸,可是我吃到了也并不觉得它们有多甜美。
“很晚了,我们先回家。”当他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的视野已经彻底被泪水模糊,我的脑嗨里也只剩下一团乱麻,他这次甚至连裤子也没有脱,他宁愿看着我被那根触手玩弄也不愿意碰我一下,到最后他也只是帮那根触手“手淫”了一次,就草草地用毛巾帮我擦干了下体的那些黏液,帮我换上了原来的校服。虽然我校服的裤子足够宽大,但是当我穿上它的时候屁股里还夹着一根触手,从外面看起来,我裤子里那诡异的凸起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最后我只好把我的围巾围在了腰上,虽然看起来很可笑,但是总比被人发现要好。
男人在临走之前把那个塞满了裙子和跳蛋的提包扔进了礼堂门口的垃圾箱里,他处理的相当随意,我感觉他并不在乎这些“罪证”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学校里依旧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挂在一扇扇门檐上的监控镜头在来回巡视我们两个,它们闪着幽幽的绿光,闪得我的眼睛有些难受。我一路上都躲在男人的身后,用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像是个迷路了的胆小孩子。
偶尔我也会相信我的确是他的孩子,至少跟着他身后我会觉得安心一些。
“我睡一会儿。”我刚上车就开始犯困,然后习惯性地靠在了他的膝盖上,虽然比起睡觉我更想赶紧洗个澡,但是在车上好像也洗不了澡?
“晚安。”我想如果我有一个温柔的父亲,那他一定是个假的父亲。不过他既然对我这么说了,我想应该还是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得多。
我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只是我睡得很浅,脑子里那些碎片似的记忆很快就拼凑成了令我恐惧的梦魇。
那是两只巨大的触种在地下的洞穴里交媾的场景:一只体型稍小、通体雪白的触种正被另一只体态庞大的漆黑触种压在身下,黑色的触须多且细密,白色的触须粗且稀疏,它们密密麻麻地相互缠绕裹挟在一起,将它们的卵混合在一起。它们似乎是正在模拟着与人类“母体”交配的情形,可是那只白色的触种却始终无法顺利地像是人类一样产下幼体,它的下体不断流出的只是大量死去的幼卵,同时压在它身上的黑色触种也发出了痛苦的悲鸣。两只触种就这样在我的梦中不断经历着“丧子之痛”,明明这只是个荒诞无比的梦境,我却在恍惚间有了些许感同身受的错觉。
我和父亲的同性相奸行为,一定也是生不出孩子的。
“到家了。”我还没来得及梦见那个故事的结局,我的父亲就把我叫醒了。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他那双漆黑如宝石的眼珠正嵌在苍白的眼眶之间,它们如同一对精巧的死物,那眼乌黑得渗人,让我觉得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