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榆坐上马车回府,一路上面色阴沉,等回府后,刘副将颠颠跑上来,面庞上的肉抖得像个骰子,问道:“将军可有找到那晚公子?”
阮榆闭口不答,只冷眸扫他一眼,若不是这劳什子刘副将擅自主张,自己又怎会终日对那没有吃到肚子里的肉朝思暮想。
刘副将见他面色不好,识趣的立在一旁,过了会儿,阮榆又想,若不是这刘副将,或许他都见不着那人。
阮榆开口道:“铜川街三所尚书府都已登过门,不见人影”
刘副将静默一会儿问道:“公子可见过羊房大人的独子了?”
阮榆疑惑道:“为何独独问他?羊尚书说他昨夜开窗听雨,着了寒,并未见着”
刘副将笑着说:“将军可否仔细给属下说说,那公子是何面貌?”
阮榆脑子里先涌上来的,便是那小人儿泄精时动情的一张勾魂摄魄的脸,再就是哭的打嗝时红透的一双美眸,闷闷回道:“咳,画中仙子,世间难有”
刘副将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阮榆,阮榆接过,见上面写了三个字《绛凡辞》,刘副将说:“属下只是猜测,这公子极有可能是羊尚书的独子,名为羊稚,字闻几,将军刚回京没多久,不知是咱们京城里家喻户晓的人物”
阮榆起了兴致,说道:“说来听听”
刘副将声色并茂,把他打听来的消息仔仔细细和阮榆交代一遍。
这公子名为羊稚,今年二十岁刚及冠,取了字,闻几,羊闻几,在京城,那可是家喻户晓,十八岁时,羊房刚升任吏部尚书,羊稚随着父亲一起入宫赴宴,席间被朝国公主瞧见,自那以后,竟得了相思病,公主不顾皇家颜面,扬言非他不嫁。
后来有次国学监义讲,他旁听讲习,当众指出义讲先生只顾传道受业,却忽略解惑,一番言辞令在场众人惊叹,朝国大诗人苗人凤在场,散讲后立刻写了一篇《绛凡辞》,赞他为“玉神绛凡”,词赋意境高远,在京城广为流传。
再有就是去年,羊房弟三女儿成亲,他骑头马护送表妹,京城百姓围的道路水泄不通,都来看这传说中的玉神是何模样,结亲车队寸步难行,惊动京城兵部司,直到午时,兵部司亲派了一队护卫将来疏散百姓,车队才能前行。
阮榆听了,打开《绛凡辞》读到一句:萧萧如谷中风,清而引徐,风姿特秀,玉神绛凡,风仪傀俄,天质自然。
脑中浮现初遇时乱人心弦的一张脸,开口说道:“那我这几日再去羊尚书府里,再或是找个理由,就说慕名而来,想邀羊公子同游”
刘副将却哀叹一声,说道:“怕是不可,将军不知,这羊尚书对这独子管束甚严,平日里不给出门,只有逢上大宴,佳年节庆,才会带出门”
阮榆眉头一皱,正想问为什么,却猛然间想到那晚脱掉里裤时,见到的那个粉嫩小穴。
刘副将接着道:“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属下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恨不得整日带出去,这羊尚书却剑走偏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年公主闹得厉害,皇上也有成全的心思,可是和羊尚书商量之后,羊尚书却反驳帝意,借口说儿子素有身疾,不能娶公主,但据属下所知,皇上曾亲自派宫中太医去把脉,羊公子身体康健,脉象平稳,而羊尚书自脱官帽,也要回绝了这门皇亲”
末了,刘副将还啧啧摇头,阮榆面色微动,心下猜了个七七八八。
几日后,阿四阿五外出采办了些好玩儿的物什给羊稚,羊稚只拿走了装订机扩的一些木屑子,对其他的东西视而不见。
阿四递给他一颗老虎糖,憨笑道:“少爷,今日可要赏脸笑一笑,阿四带来个好消息”
羊稚接过老虎糖,在手里打了个转,说道:“若不是好消息,我就把这糖粘在你两个脑袋上”
阿四阿五乐了,说:“少爷去无佛寺还愿那天,碰巧镇北大将军也是那天去寺上香”
羊稚软了调,轻声问:“真的?”
阿四阿五点头,看着羊稚俊雅清灵的眼眸里浮上笑意,替他们的少爷感到高兴,阿四阿五武艺高强,自羊稚八岁时就跟着他,自是知道他从小就将远在天边的少年将军当作自己的信仰,上次将军入府做客,可惜少爷烧了一天,错过了那次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