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们来一趟,先起吧。”
苏沉扶起玄青,边打量边一一点过众人名字“白月,玄霜,江卓,朝华······褚莲?”
娃娃脸青年笑嘻嘻地凑上来,抱拳再行礼:“主上好!”
苏沉顺势就揉他的脑袋:“个子又长高了!年过得怎么样?”
“还成!”褚莲歪头看着苏沉:“就是吧,主上不在,没滋没味的。”
苏沉轻笑:“我不在岂不是更好?上山下河,爬墙打鸟,谁还管的住你们。”
“主上知道啦?”褚莲心虚地偷瞄一眼玄青,尴尬笑着拉扯苏沉衣袖求饶:“主上宽仁、宽仁。”
苏沉见他怕玄青,蜷起食指,敲了他脑门一下。
褚莲只管嘻嘻笑。
苏沉看向众人,又侧头问玄霜:“都什么时候来的?手上的事务都交接清楚了吗?”
玄霜是与玄青一辈的师弟,长相清秀挺拔,他躬身又行一礼:“属下等月前刚到,诸般事务已交接完毕,仰仗迎年姑娘操持。”
苏沉点点头,见众人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慢慢踱两步,板起脸,忽然冷声吓唬人道:“无令擅动,该当何罪?”
“主上恕罪!”顷刻间一众影卫扑跪。苏沉得了逞,悠悠地绕着众人走了一圈,吓得人汗毛直立。
苏沉向玄青示意。
倒霉地柳树又被折了一根枝条。
苏沉拎着柳枝,点了点白月肩头:“错了没?”
白月老实低头:“错了。”
苏沉满意了:“伸手。”
白月于是老老实实抬起胳膊,双手平展。
“嗖···啪”一声脆响,手心肿起来一道凛子。
定然是很疼的,但是,比起刑堂随便一鞭子,这都是毛毛雨。
主上平时教人,也是训诫的意味更重。
更何况这次,简直是在给双方找台阶下。
白月哼都没哼一声,等了半天,见没了下文,才试探道:“谢主上?”
苏沉才接着戳下一个。
朝华和白月是双生子,性子却是十分机敏,还没人等问,就自己认错:“属下知错!谢主上赏罚!”
苏沉就满意地拎起柳条在人掌心抽了一道。
苏沉挨个戳了一遍,众人有样学样,十分乖觉。倒是可怜褚莲,被问了几句功课,一本千字文还没有识全,被拎着在屁股上抽了三道,众人一面不寒而栗,一面庆幸不已。
转回身去,苏沉把柳枝递给玄青,终于含着笑意招呼:“行了,起来吧。”
众人这才爬起来,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向苏沉簇拥着,纷纷杂杂地向问好,胆子也比刚才大了些许。
苏沉一一问候,又对玄青道:“难得你们聚一聚,着人去松鹤楼要一桌席面,不必安排轮守,晚上也不必值夜,且随意玩闹一番。”
玄青知道叶凤阳在苏沉身边,点头应是。
褚莲见苏沉心情好,小心地勾了一下苏沉腰带,玄青一个眼刀过来,他直觉手腕凉飕飕地,叶凤阳也没有表情地看着他,吓得他赶紧把手缩回去。见吸引了苏沉注意力,赶紧讨个饶:“主上,那个,一罪不二罚,您说是不?”
苏沉见他悄悄向玄青撇去的目光,哪里还不知道人什么意思。玄青执掌影卫,此次事出离谱,回去必定还有处置。但他私心里并不想折断蝴蝶刚刚挣脱束缚的翅膀,侧头朝玄青笑:“我替他们求个情,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玄青自是无从不应:“凭主上裁断。”
眼见众人高兴起来,苏沉还要去理会屋里的那个,便让他们散了。
临走时,又担心玄青因此自责自罚,拉着人手,轻声说:“莫要多想,错不在你,在我。往后但有后果,我来担。我能担得起。”
玄青默默看着苏沉,眼中似有情绪一闪而过,难得地露出笑容:“主上所想,玄青尽知。”
苏沉见他如此,就放下心来,又操心别的事:“一会饭好了,看看谢然睡没,给他端一份。”
玄青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