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成果验收

    “大人，到了。”车夫轻扯着缰绳，将马匹拉停。

    青阙歪在安岳怀里，把脸更深地埋进安岳胸前，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老师？”

    “我今日没有带多余的药液，你...”青阙沉吟着，“你在这里等我。”抬眼对上安岳疑惑的眼神，小声补充道：“宫里近侍，不好打发。”

    安岳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您。”

    “别露面。”青阙垂着眼，看安岳灵巧地帮他整理好衣装。

    “好。”

    安岳想帮青阙打起帘子，被青阙握住手。

    青阙冲他微微摇头。

    安岳只能坐回去，目送青阙掀起帘子下了车。

    帘子放下后，青阙低声交代车夫：“到宫门外面等我。”

    “是，大人。”

    青阙这才转向早已躬身候在一旁的内侍，“张公公。”

    “国师大人，”张公公混浊的眼睛上下扫了青阙一圈，没等到期望中青阙的下一步动作，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牵动嘴角扯出淡淡的冷笑，“近来贵人事忙啊。”说罢也不等青阙回应，一甩浮尘率先迈开步子，“陛下还等着您呢，耽搁了谁也担待不起。”

    星星国的近侍地位特殊。开国太祖的皇后为其第一近侍。历代皇子皇孙的乳父都由近侍担任。

    每位近侍都是去势的双性人，在入宫之时即需服用蛊药，以保证对历代帝王和皇权的忠心，如若生出异心便会万蛊噬心而死。同时因为蛊药的因素，近侍体质和武力会得到极大提升，但他们的寿命几乎只有平常人的三分之二。因而帝王在补养方面便格外宽宥，默许他们私下向国师府索取不计入库存的药液。国师府会在之后单独向帝王呈报，只要不过分，今上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公公身为今上的乳父，今上幼年时对其极为亲近。年岁渐长之后虽不如从前，但也还称得上感情亲厚。加之张公公称得上是忠心耿耿，如今张公公老态渐显，今上对他近年来颇为迫切地向国师府索药的行为也是默许。

    “公公不必担心，药，青阙自然是带着的。待面圣之后，还劳烦公公来青阙这里自取。”青阙几步跟上张公公。

    “那奴才就候着大人了。”张公公嘴边的笑这才深了一些。

    青阙入殿时，正看见皇后走下台阶，看见青阙进来便冲他一颔首，款步出了殿门。

    “陛下。”国师面圣可不跪是历代沿袭下的规定，所以青阙只是抬手一揖。

    “咳，国师到了。”乔晏的声音还有些沉，还带着些许残留的暧昧，“一个月了，圣子们成果如何？”

    青阙示意一旁的侍人将匣子呈上。

    乔晏摆摆手，“直接验吧。”

    侍人们将材具摆好。旁边的盒子里放着一颗鹅蛋大小的白色圆石，用来测试液体含有的治愈与健体之力。

    青阙从匣子里拿出装着安岳精液的瓷瓶，拔出塞子，把液体浇在圆石上。圆石颜色渐渐变粉，逐渐加深，最后停留在殷红的颜色。

    圆石上的颜色仅停留几秒就褪去，恢复成最开始的白。

    由白渐红至黑，颜色越深代表包含的治愈与健体之力越强。

    青阙紧接着将安岳穴液倾倒在圆石上，同样在殷红时停下。

    青阙抬头看向晏帝，“这是安岳。”

    后者冲他点点头。

    青阙将剩下的瓷瓶依次倾倒。

    乔川的测验结果和安岳一致。木迦与乔眠的稍逊一些，但到底还是达到了晏帝的要求。明栾的结果最接近黑色。

    “国师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晏帝押了口茶，放下茶盏才慢慢开口，“李国公近来多有不适，和朕哭诉了好多回。”

    “青阙改日便去拜访。”

    “朕看明栾就很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