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礼服,流淌的音乐,舞池里旋转的人。作为宴会的主角,希瑞尔站在角落,礼貌地婉拒每个邀请自己进入舞池的人。虽然今天晚上举办的是他的成人宴会,但实际上希瑞尔并不喜欢这种场合。
“小少爷为什么不去和大家一起玩呢?”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热的气息让希瑞尔不由得浑身一颤。他往旁边撤了一步,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只一抬眼对视,那双碧色的瞳孔似乎有一瞬间变得猩红。
是一个来自血族的小小的精神暗示,赫伯特常用的小把戏。
希瑞尔呆呆地望着赫伯特的双眼,赫伯特想自己今夜终于可以品尝一下自己觊觎多年的小少爷了,于是半捉弄似的牵起希瑞尔的手放在唇边完成了一个吻手礼。纤长的手指被轻轻抚摸,赫伯特隔着光滑的皮肤就能嗅到从血管里散发的香气,恐怕只是舔一舔也能品尝到甘美的味道。
好吧,出于对希瑞尔身体的考虑,在这样的宴会上赫伯特并不希望自己的小少爷因此而失态。
赫伯特见希瑞尔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还是解除了暗示。“希瑞尔小少爷,拒绝淑女的请求可是很无礼的。”赫伯特一边抚弄他的手背一边说。
希瑞尔回过神来慌忙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放在身后,双手摩挲,好似想把残留的异样感觉抹去。“赫伯特,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这样的身体会让他自己感到不受控制。
“抱歉小少爷,只是今天是您的成年礼,我来问问您是否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希瑞尔有点诧异,“礼物不是已经在进入宴会厅时给出了吗?”
赫伯特定定地看了希瑞尔一会,最后俯身留下了一句:“今晚小少爷就会知道了。”
实际上赫伯特的出现是非常突然的。几年前的某天,比现在更加年轻的希瑞尔代表家族去外地处理完重要的事务,回程的时候遇到了赫伯特。赫伯特自称是个商人,也要去都城又人生地不熟,就希望和希瑞尔同行。希瑞尔随口答应,但这只是个开始。这之后,赫伯特总会以各种理由出现在希瑞尔面前,而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的父母对他的出现表示默许。
“真是奇怪。”希瑞尔嘟囔了一句,把没喝完的半杯酒饮尽,离开了大厅。
对希瑞尔来说,今夜本来是一个普通且乏味的夜晚,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认识过赫伯特。
夜渐深了,从浴室里出来的希瑞尔被困意裹挟。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纤细的脖颈好像隐隐透着一点血管的轮廓,湿润的鸦青色发丝此时服帖地粘在少年的耳尖和前额,水珠顺着发梢流下。好像是觉得不舒服,希瑞尔随手拨了拨头发,最后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铺里准备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房间的落地窗好像被打开,晚风吹进了房间,希瑞尔不得不把被子裹得更紧,他突然间想起赫伯特好像要给自己什么礼物来着。
赫伯特看着希瑞尔仍然青涩的面孔,愈发的想要尝尝他身上的血液。“希瑞尔小少爷,还不到睡觉的时间。”赫伯特伸手抚摸希瑞尔的脖子,比人类更低的体温让希瑞尔瑟缩了一下,往后避开作乱的手。赫伯特看着他的眼皮微微颤动,好像是在睡梦中经历一番斗争才能睁开眼睛。
“赫伯特……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我已经很累了。”希瑞尔半眯着双眼,对睡眠被打扰这件事很不乐意。
“恐怕不行。”赫伯特对此只是有点无奈,此时自己对希瑞尔和他的血液的欲望达到顶峰,对这种微弱的抗议毫不在意,“希瑞尔,现在我要给你的礼物——是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