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孙粲自嘲一笑,她从不信报应之说,这些都是弱者自我安慰的空话,她要的可是
喵呜!一道白影从眼前晃过,孙粲还未反应过来,谢娴倒先抽出手,弯下腰道:你这府里的猫儿倒真是好看,是了,我可记得你从前极讨厌这些猫啊狗的,现在倒是转性了?说罢,谢娴不禁伸出手想去摸摸那猫儿,不曾想还未碰到,那猫便像炸了毛似的想要挠她,若是孙粲拉着,恐怕那白玉似的手背上要多一道抓痕了。
谢娴颇为遗憾,拍拍手起来,好凶的猫儿,虽然挺好看的。她的眼睛还不住地往那猫的身上瞟,两手痒痒的,恨不得一把抓来好好摸摸亲亲。
孙粲对这些长毛的不敢兴趣,若是能扒了给她做件披风什么的,那她兴许可以去看几眼。不过,不得不说,这猫儿确实好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皮毛光亮,若是在雪地里,必然是寻不见的,更奇的是那一双眼睛,竟是两个颜色,一只蓝一只绿,像她木匣子里的宝石。
可这是谁的猫?若说是下人绝不可能,但她也没养过,应冀更不会去养这些。
孙粲一时也想不明白,微微往那猫儿处走了几步,哪知它喵呜!一声,又蹿别处了,只听见那项上的金铃发出一串串悦耳的声音。
谢娴目光痴迷,就差跟着那猫儿一块儿去了,好六娘,这猫儿是哪弄来的?你也告诉我,回头让五兄也给我弄来!
这晚些告诉你,快走罢,待会去迟了可不好。孙粲捏着帕子压了压嘴角,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腕子,那戴着的翡翠镯子也由着她的动作而向下滑落。
谢娴眼尖,知道那翡翠镯子的水头足,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应皇后原先戴的那只。
两人乘牛车去往韦府,到的时候恰好宴席也快开始,韦家七房太太未出阁时与她们也是闺中好友,故而倒是亲自来迎,可把你们盼来了,六娘还是这样漂亮!哟,娴娘这副头面是哪家铺子的?好看好看,我可听说你在前段时间的马球赛上大出风头,不错嘛,巾帼不让须眉啊!
谢娴笑骂道:瞧这小嘴利索的,还是这样能说道,还不领我们进去,六娘一向畏冷,要是冻着她了,有你好看的!
韦太太噗嗤笑道:是了,是了,知道你们关系好,二位尊客,请同我进去吧!说着她微微侧身,做出引客的模样,倒是让孙粲忍俊不禁。
六娘你就该多笑笑,这样好看的人成天端着做甚?回回瞧你都是冷笑,看得倒是让我慎得慌,谢九,你说是不是!韦七太太一面与客人打招呼,一面与她们聊天,她性子直爽,一贯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喜藏着掖着。
孙粲无奈道:你倒是看得仔细,是了,孩子给谁抱着?
老太太那呢,好容易生了个小郎君,可不得宝贝些!韦七太太嗤笑不已,她与丈夫也是门阀联姻,虽说也算是青梅竹马,但两人之间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如今生了孩子,可称得上是功德圆满。
我才说六娘的性子该改改,可现在看来,也得说道说道你!谢娴敛了笑意,声音放轻不少,在喧哗的人群里恰好只给她们自己听见。
未出阁时,你说话直来直去的倒也无妨,左右咱们也不介意,可如今你嫁到韦家哪里能这样,不说那老太太如何厉害,便是你那几个妯娌谢娴突然顿了顿,她也不是个喜欢背后说道人的性子,一时想着措辞,倒是那韦七太太冷笑道:我知晓你的意思,我那几个妯娌可不是吃素的,瞧着和和气气的,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虫!吓,她们自个肚皮不争气,倒是把气撒我身上,也不知背后想使什么腌渍招儿,得亏老太太宝贝孙儿,派了老嬷嬷来照顾,不说别的,就是比我们多了心眼儿,心细得很,不然今儿还办什么百晬哩!
孙粲道:韦季昔就没说什么?
韦七太太叹气道:他能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什么都不上心,我说了好几次也不见得放在心上,总觉得是我疑心重,年纪轻轻的比我阿耶还要古板,成天神神叨叨地在我边上念着,恨不得我穿那尼姑道袍,素面朝天地出去。
谢娴在那劝着,孙粲站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若是应冀也那样,那两人有的好吵,更何况韦季昔这人实在是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虽与其兄皆得父真传,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不过与其他弟兄相比却只能称为平庸,爱鹅成痴,曾为了一只鹅与人大打出手,作画时也要同他的大白鹅一块儿,便是出游也为了去寻鹅。
到了宴厅 ,韦七太太一扫方才的郁色,引着她们找了位置坐下,周边的都是熟人,倒也不怕生分,除了那崔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