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人烤成干尸,才得出人类体内含水量是78%的结论。”
“人类其实是很脆弱的物种,受不得极端的冷热,受不了细菌,怕痛怕死,所以啊,侵略者就做了个冻伤实验,把人固定在零下40度的室外木桩上,全身裸露......他们不断的往人身上浇冷水,直到那些人冻成一个个冰雕,被冻成冰的手指很脆,侵略者拿着木头......把人手指一根一根敲下来,再把手掌碾的粉碎。”
“这是冻得最严重的,不严重的......手指冻疮成黑色,敲都不用敲......自己掉了下去。他们还会把冻住的手掌,放进温水里,等冰融化后,拉住人类手臂一撕,手上的肉就会被整个撕下来......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还有活体解剖,人类身上有各种器官,用来维持人的基本生存。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把人绑在手术台上......划开肚皮,取出肠子......肝脏,胃,胆,受害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内脏被取出来......除了惨叫以外没有其他办法,血液四处飞溅,取出来的内脏,就泡在福尔马林里......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欲......被取出来的器官还在蠕动......”
说这些时,周令正看着天上的月亮,明亮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大半,周边瞬间黑了不少。
周令的表情很平静,但镍硌却注意到,周令眼眶红了,握着高脚杯的手,在发抖。
高脚杯里面的红酒也跟着晃动,像是鲜血在流淌。
镍硌喜欢杀戮,喜欢捏爆别人脑源的感觉,但他玩不出这么多花招,他更喜欢痛快的杀人,周令讲的这些,叫他这个伽马星“脑魔”都觉得有点残忍。
周令捏紧高脚杯杯脚,指节有些发白。
“这个国家曾经强盛过,在落后时,被人用大炮轰开了国门,被人拿枪子打断了脊梁,被迫跪下,受尽折辱,从此侵略与杀戮,实验和瘟疫,鞭打和奴役,反抗与鲜血,这些贯穿了这个国家的整部历史,但这些,并没有打倒它,这个国家挺过来了,奇迹一般,一点一点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再也没人敢去侵略折辱。”
周令直直的看着镍硌,话锋一转,“伽马星很先进,你们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是永恒,地球守恒?能量守恒?其实都不永恒,你们是很厉害,可你们的飞船能平安穿越黑洞吗?可以创造星球吗?可以打破行星运转规则吗?宇宙未必没有比你们更先进的文明。”
“帝国有句古话,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伽马星未必一直强盛不衰,其他种族未必全部灭绝,你们可是侵略了二十多个星球啊。如果有一天,地球和其他星球种族联合起来反抗,如果你们能压住还好,一旦压不住,遭到反噬,等待你们的,必将是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报复。”
“当然,我不是说人类现在想怎样,伽马星实力很强大,上述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万一呢?什么事情总的考虑个万一吧。”
周令每说几句话,就要停顿一下,看看镍硌有什么要说的。
镍硌却始终沉默着,保持同一个坐姿,动都没动一下。
“况且战争不是获得利益的唯一方式,和平共处反而获益最大,人类对于海洋的探索已经相当成熟,可以帮助伽马星进一步探索,要知道帝国只是战败国,并不是伽马星附属国,对于帝伽条约,有补充细则的必要。”
“比如帝国每年向伽马星上贡一亿星系币,说实话,我在看到这一条时,其实是有点怀疑这个条款是不是复制粘贴的,伽马星和帝国连汇率都没,也没有东西可以挂钩,那这一亿是怎么算?要有汇率,就要有贸易,那么是不是可以允许帝国和伽马互通贸易,地球有的东西,伽马星未必有吧。”
不同时期,外交谈判技巧不一样,作为战败国,外交谈判技巧之一就是察言观色,根据对方的反应随时调整外交措辞。
但镍硌脸上只有一张嘴,周令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对方的神色来,短短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周令只能翻来覆去绕弯子。
“还有人类见到伽马星人必须鞠躬这一条,这条其实没什么必要,鞠躬了又能怎样,你们来地球应该是另有目的,不管是为了水资源还是海洋,总不至于是为了寻找奴隶吧?”
周令把高脚杯放在木桌上,“还有帝国允许伽马星军队驻扎在帝国境内,怎么驻扎,在哪里驻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伽马星军队只是想要一个场地,用来临时整休。”
“帝国可以为伽马军队提供一个更好的场地,而不是让军队随意驻扎,又不是土匪扎寨子,总不能老扎在大街上吧。还有让渡水资源的条约,帝国只是让渡了所有权,但是使用权总得有,如果切断水资源,那帝国宁愿重新开战。”
“最后一点,伽马星人跟人类是两个物种,按理来说,是不需要做什么实验吧,伽马星身为高等文明,我们相信伽马星会遵守基本的道德准则,但是,为了促进帝伽友好交流与进一步合作,帝伽有必要签署一份《禁止伽马星进行人类实验》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