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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他有立后的意愿,也可以理解成婉拒。还没等忐忑的公主思考出个所以然,海因里希便向她伸出了臂膀,邀请她继续跳舞。卡珊德拉不敢顶着这座“已经松动”的冠冕跳舞,连忙摘下,又露出完美笑容。

    浪静,风平。

    02

    拉斐尔没能走多远就被礼仪官拦住,而后被彬彬有礼地请到了皇帝的寝室。

    今天没有其他人。

    海因里希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爱好,那就是他近乎疯狂地喜爱细腰,但也不能过细,娇贵的少女们被胸衣勒到变形的腰肢固然是不盈一握,但不符合皇帝的口味。长年的冒险生活终究是让他变得野了,磨牙时口中带着血肉的腥气。

    他最中意大法师的那一截好腰。

    法师们不是大腹便便便是骨瘦如柴,但拉斐尔是个例外,他陪着海因里希冒险,练就了矫健的身手,薄薄的腰肢上覆着恰好一层肌肉,韧而滑,窈窕而细软,手掌摸上去就如同会呼吸一般,而这一截腰坐在自己身上起落的精致自然更好,像冬宫的霜花从柏杨树枝头落下,惊起心头一群圆滚滚的聒噪野雀。

    拉斐尔知道他最喜欢这个姿势,所以每次都很卖力,自己解开长袍上闪烁着晶光的扣子,张开了腿坐上去,看着皇帝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还喝着一杯红酒,只有他一个人拼命卖力地自己坐下去扭动。

    他出了汗,月光一样清冷的长发因而变得有温度,海因里希眯起眼注视他起伏的胸膛,一直看到那小巧的肚脐,还可以随时伸手去抓住那柔润的腰臀——

    这是海因里希继位后为数不多保留的冒险者时代爱好。

    然而拉斐尔却神游天外,更甚者,怒气渐渐凝聚。

    他经常听说皇帝陛下的“英勇”,床榻如战场,如果侍奉的主子太看不过去,风骚的弄臣们总会另觅怀抱,但几乎所有被皇帝宠幸过的人都对他念念不忘。拉斐尔有时自暴自弃地想,干脆就把皇帝当春药用一用,然而就算是春药这都是一瓶过期的,加再多昂贵的藏红花和淫羊藿都没用。

    海因里希不仅不会细致地抚慰他,连亲吻他都变少,每次都高高在上地让他自己动,仿佛把做爱当成一种安抚,一种奖赏。

    今晚也不例外,拉斐尔渐渐出神,停止了动作。

    海因里希拉过他,嘴对嘴将微带酸涩果香的酒哺给他,搂着他的肩头对他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戴上那顶冠冕的。”

    任何人都不会?

    拉斐尔忽然之间觉得心脏钝痛了片刻,海因里希已经把他定位成可以随便哄弄的人了,果然没有哪一种魔法能固定住誓言。

    他没有再说话,海因里希也觉得有点看不透他,摘下单片镜后他右眼里浮动着一层冷雾,阴冷的,像白翳。海因里希催促他继续动,拉斐尔僵着脸继续摆动酸痛的腰,海因里希便笑了出来,认为风波已经过去,对他道:“你的眼睛该治一治。”

    “不用了。”

    拉斐尔感觉很累,如同对驴弹琴,教最顽劣的学生也没有感觉这么累过,可见做皇帝的情妇真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之所以故意留着这点伤口,还不是为了等海因里希醒悟的一句道歉,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把这件事彻底翻了过去。

    结束后拉斐尔直接走下了床,不顾自己双腿间还流着皇帝宝贵的子子孙孙,他直接打开一瓶新酒豪饮了起来,皇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开始从地上捡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套上,转眼又是那位无懈可击的大法师。

    海因里希总觉得今晚有什么不对劲,拉斐尔虽然还是依照他的命令在动作,但一直没有真正看他,自己说话拉斐尔也只是敷衍地嗯几声。他赤裸着胸膛走上前,拉住拉斐尔:“留下。”

    不再是情人间的爱语,甚至不是友人间的建议,这只是一句干巴巴的命令。

    拉斐尔平静地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他的头脑一向很有逻辑,关于之前他意识到的那两件事,他发觉自己对海因里希的爱和怀念不足以支撑自己再留在宫廷中。

    好在他很早以前就用记忆中的海因里希做了一个骨偶,只要慢慢裹覆上尸体的人皮,俨然又是一位完美情人。

    这个打算当然不能告诉皇帝,他也没打算丧心病狂地为此杀人,但他的确想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做实验。

    于是,大法师十分有分寸地拒绝了皇帝的好意:“我没有能在宫中留宿的理由。”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相应的职务。”海因里希嗤笑一声,有些急躁地又去拥抱他,但拉斐尔现在看见他只觉得腰疼和欲求不满,一挥手在自己面前划出一道淡淡的水墙,“不用了,我明天还有课,最近会一直住在学院里。”

    “你——”

    皇帝还想说什么,但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大法师的身影面无表情地消散在一个传送阵里。

    拉斐尔从袖中掏出得意门生那份报告,挑了挑眉,龙城?

    真是个远离皇帝势力的好地方。

    他慢悠悠想着,召唤羽毛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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