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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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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便扯开了丁寿的圆领常服。

    眼瞧周遭军士瞅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丁寿心里叫苦,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皇上间绝对是清清白白。

    朱厚照不管不顾地让丁寿亮出了膀子,对着伤口端详半天,迟疑道:“伤看着确是新伤,可这两排牙印是怎么档子事?”

    丁寿干笑几声,低声道:“臣昨日才回京,您知道家里女眷多,小别胜新婚……”

    “好了,那些破事朕不想听。”朱厚照厌恶地直摆手,从身旁将士捧着的托盘内取出片羊肉喂到一头蹲坐的文豹嘴里。

    二爷睡女人本来就不干你熊孩子屁事!不是你非要问么,谁想说给你听了,丁寿心底直翻白眼,“陛下,您刚才出手太重,臣袍子都被撕破了,您得恕臣君前失仪之罪。”

    朱厚照正用绢帕擦手,闻言挑眉道:“不就是身衣服么,朕赔你套新的,张锐,去取件蟒袍给他。”

    “哟,这臣可不敢受啊!”丁寿嘻皮笑脸,虽同是赐服,蟒袍规制可在飞鱼服之上,二爷早看王鏊老头那身织金蟒服眼热了。

    “甭客气,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老刘前阵子还跟我念叨,这次出巡你军功不小,也该封个爵位,朕这几天就想啊,封你个什么名头好,平虏?还是定边?”朱厚照挠挠头,好像真的很纠结这个问题。

    “万岁隆恩厚意,臣感念不尽,只是国朝非军国大功不得封爵,臣薄有微劳便得封赠,恐惹人非议,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的辞让还是要做的,丁寿也觉而今的自己忒虚伪。

    “你的非议何时少过,休在朕面前做戏了。”朱厚照可不吃他这一套,打发走了张锐,遂令平台上众军士也都退下。

    瞧着个个都眼生,丁寿不禁问道:“陛下,这些人是……”

    “朕从军中选拔而出的养豹勇士,共有二百四十人,皆是军中健儿,随扈朕左右,驯豹养豹,携豹出猎。”朱厚照觑了左右无人,招呼着丁寿,随他单独进了台上的黄瓦团顶小殿。

    看熊孩子神秘兮兮同做贼似的,丁寿有些纳闷,“陛下,您有事吩咐?”

    “你这次回京……”朱厚照尴尬地搓搓手,挤眉弄眼道:“可是带了……女人回来?”

    这下轮到丁寿脸红了,老太监嘴真快,多大工夫就传到小皇帝这儿了,赧颜道:“陛下,您都知道了,臣……唉,实在有负圣恩,虽平了几桩冤狱,却也惹上几笔风流债……”

    “风流债?什么风流债?你把刘姐姐怎样了?!”一连三问,朱厚照瞪起了眼珠子。

    “哪个刘姐姐?”丁寿也懵了,刘瑾家俩闺女和小皇帝这般亲近么,天可怜见,刘彩凤还好,若是刘青鸾,那还不把自己活拆了啊!

    “本司胡同的那个啊!”朱厚照气得直跺脚,“你说哪个?!”

    “那个啊,臣以为您说……嗨!拧巴了不是!”丁寿恍然大悟,才捂着胸口如释重负,猛然间惊醒过来,靠,二爷把找那姓刘的小娘们事给忘了!!

    “什么拧巴了?”朱厚照疑惑道。

    丁寿强颜道:“臣还以为您说的是……算了,不说了!”

    “别不说啊,朕听说你枉道去了大同,心里别提多欢喜了,爱卿果是守诺之人,待听你被困孤城,朕忧心如焚呐,朝中那些清流言官说什么你擅预边事、恣意妄为,朕全给他们驳回去了,丁卿做事朕不放心,还能放心谁!”

    朱厚照剖肝沥胆,夸得丁寿老脸都快挂不住了,嗫喏道:“那个陛下,臣还是要请罪,洪洞县玉堂春得知其母在臣府上供役,申雪冤情后来京与母团聚,因此……暂居臣府内。”

    朱厚照对那位青楼才女记忆犹新,“早在宜春院时便觉此女和你有缘,住就住吧,她娘既然给你做事,你不管谁管,朝中有人弹劾过此事,朕都留中不发,权当耳旁风,那些小人之心,龌龊至极!”

    “还有宋巧姣沉冤得雪,特来回京谢恩,臣斗胆也将她安置在舍下。”丁寿小心言道。

    “这事去与母后说,与我无干,那个……刘姐姐你何时带来见我?”

    迎着小皇帝巴巴的眼神,丁寿苦着脸道:“陛下,只知那刘姓女子夫妇是乐工伎户,一不知其名,二不晓其地,臣如何去寻啊?!”

    朱厚照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没寻到?哪你去大同做什么?”

    “臣……臣停留大同时日甚短,又有北虏犯境,未曾得便……”丁寿忽然间变得笨口拙舌。

    “鞑虏退了以后呢?听闻你又去了宣府,刘姐姐在那儿?”

    “那夫妻二人溢籍流寓,保不齐就去了宣府……”丁寿声音渐不可闻。

    朱厚照没好气道:“那宣府你可曾找到人?”

    “万岁您圣明,若找到人还能不给您带回来么,臣一向……”

    “呸!”没等他说完,小皇帝便极不友好地啐了一口,“没找到人你回来干嘛?”

    “臣想着出去久了,总要交旨复命,也怕您忧心臣……”

    “呸!你一出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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