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深陷泥潭，却被你救赎

    ?但是……

    ?　“是我做的”洛少阳一愣，随后大大方方地认了“因为是陛下的命令，要清扫向晓府，排除有可能对你不利的人”

    ?　提到杀人，洛少阳才表现出些许邪性，嘴角上扬，眸中闪烁的尽是嗜血的冷傲“在灭魇阁里，接单是随杀手自己选的，在众多订单中，我往往只接最有挑战性的那个”

    ?　“那天母皇没有让你平身，一直跪着呢……”凌若晓沉吟片刻，恍然抬头“她是在责怪你没有护好我吗？”

    ?　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凌若晓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或许两人之间的气氛先前还有点尴尬，但此刻谈到职业，倒还真的有点坦白从宽的味道在里头了。

    ?　“是喔～”原来这小子那么早就起了心思，凌若晓心中暗笑，追问道“那后来呢？”

    ?　“其实陛下引荐我来当伴读之前，我就知道殿下你，我也……从暗处观察过”洛少阳说到此，脸上泛起可疑的红霞，眼看面前的殿下笑意愈深，忍不住多嘴几句“殿下你不是知道的吗？那时你发现躲在角落的我，还会冲我笑，做鬼脸”

    ?不好！

    ?从他自幼训练开始，陛下就告诉他，去尝试享受杀人这件事。

    ?　听到洛少阳这么说，凌若晓才明白，原来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天，母皇临行前说的要清扫府邸，并不是对她，而是对洛少阳说的。

    ?“那从几岁开始杀人的？”

    ?　“你也是那一年被派到我身边伪装成伴读是吗？”

    ?他就像是深陷于陛下阴暗面的泥潭之中，是陛下亲自磨尖的利刃，为她除掉一切隐患。

    ?“是指灭魇阁，一个…收钱杀人的刺客组织”

    ?　这丫咋看着还有点小骄傲？

    ?“你说的入选是指？”

    ?　“原来如此……那，难怪了”洛少阳意有所指地沉思起来。

    ?　皇帝陛下的心究竟有多冷，洛少阳比谁都清楚，毕竟皇室里最脏最黑暗的那一面，都是他去亲力亲为，灭魇阁上下也是他负责传递指令。

    ?洛少阳缓缓抬眸，眼前昏黄的烛光有些微弱，照映出凌若晓的俏脸，她神情紧张，邃紫色的星眸中只含他

    ?“九岁。”

    ?　洛少阳神情一黯，轻轻点头。

    ?似是回到记忆最深处的净土，他语气放缓“殿下，你那时很爱笑，活泼开朗，因此有不少大臣想和陛下说亲，但陛下都婉拒了”

    ?　实际上，只是长跪不起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上处罚。

    ?而这种黑暗生活的终点，就在七皇女殿下身上。

    ?听见这个回答，凌若晓心下一喜，说不定能套点七皇女记忆里都没有的情报“你初见我那时…感觉我是什么样子的？”

    ?　那天……他本来是应该去给她陪葬的。

    ?　凌若晓瞳孔一缩，那不正是她记忆缺失的时间线吗？

    ?　凌若晓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她只能转移话题“灭魇阁那边，具体方便说说吗？”

    ?　在得知殿下死讯的当天，陛下对他的处罚就已经开始了，直至葬礼开幕，才将他从牢笼中放出来。

    ?　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命令，他自然是义无反顾，指哪儿打哪儿。

    ?“殿下不用这么小心，我之前说过，你随意问便可”洛少阳抬脸朝她浅浅一笑，尽是宠溺。

    ?凌若晓半张着嘴，这说的…真的是那刁蛮七皇女吗？！

    ?凌若晓从他口中得知灭魇阁的业务覆盖范围广到离谱，以及下单买命或者买情报的价位。

    “……从七岁入选开始，至今十年”

    ?凌若晓笑意僵在嘴边，脑海里飞速运转了几个来回后才迟疑着开口“其实…我确实对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这次死而复生，总感觉漏下了很多事”

    ?原本自九岁发生那件事之后，洛少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终点的光芒了。

    ?　“…是吗？”洛少阳注视着她，她背后一阵发寒，点头如捣蒜。

    ?洛少阳一愣，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回答得断断续续的“殿下那时…很优秀，非常…招宫里的人喜欢…也很亲民”

    ?　凌若晓纤手托腮，在心中偷笑之余还有些困惑“可是咱们府里最近时不时就少几个下人，那不是你做的吗？”

    ?　“后来？”洛少阳一怔，骤然从回忆中惊醒，他诧异抬眸，眼中满是困惑“后来的事，殿下不记得了吗？”

    ?杀几个下人这哪有挑战性了？

    ?　“是”

    ?久而久之，他自身也习惯了这份黑暗，就像是被淤泥覆盖没过头顶，就像是被墨水涂满的白纸，他已经变得能享受这种扭曲的快意。

    ?　确实，那天母皇状似感慨万千，而洛少阳则是就跪在他们旁边的地上一言不发静静旁听。

    ?　说起这个价位，洛少阳表示灭魇阁因为下手干净利索，所以比业内其余的刺客组织普遍要偏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