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他大学出来,我越来越无事可做。我有68天12小时23分没见过他了,我期间去他学校找过他,他舍友一脸无奈说他已经搬出去,说不会再回来了。之后我给他打过电话,没通过,我给他的二手手机明明无论何时他都带在身边,我仰天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次他闹真脾气了,他躲着我了,他怨我了。
我一直有在找他,找了他一年多,对我来说这一年多好似一个世纪,楚泞他没离开过我这么长时间,这一年多我开始恐慌,开始狰狞,我的内心日益扭曲,一刹那突显一个念头,把他绑回来,绑到身边,我看着他就行。
这一年多我和朋友合资经营了一个公司,我算个大股东,家庭贫困户的帽子我也摘掉了。我爸樊健也走了,彻底回不来了,恐怕见阎王了吧。我和弟弟的户口被拉出来了,我们现在才算一个家,至少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家庭成员。我从没把樊健当成爹,他只是贡献了两泡精子,连村里房子都是我妈的陪嫁,他甚至还想把楚泞卖掉,一个彻头彻尾的人贩子怎么能为父。
公司壮大了,我好像真的一夕间成了龙,没人在乎我泥坑里面的身份。渐渐开始有人巴结我,不断有男孩女孩被送上我的床,我看不起这种上层玩法,没参与过,也没让他们攀附于我的身下。
有个眼睛神似楚泞的小孩在床上扒着我的西装,诉说着他家庭的不易。我看着他诉说故事的眼睛,我浑身火热,我硬了。他瞥见之后开始主动解我的皮带,我压着他的手示意不继续了。我让他躺在床上只漏一双深邃的眼睛,我冲了一个凉水澡躺在他的旁边,我不让他脱衣服,我则裹了一个浴巾。我打了地铺在粉嫩的情趣床旁边,我躺在地上,他则躺在床身子侧着面向我。我半夜翻身恍然觉得两个人的影子合在了一起,我慎了一下,后半夜没合眼,我看着床上的小男孩,我觉得他也会消失,转瞬即逝,我忽然想把这个小男孩留在我身边当个花瓶。
我把小男孩留在了公司,这个樊华身体矮小的像未成年,我给他排了个懂事陪顾。只需要我工作的时候抬头能看到他的眼睛,这就行了,一个不需要种花者投入感情的花瓶。
我这一年多晚上都在失眠,都在盼着我的楚泞。我的居住区在经济区,众多娱乐场所也是我这两年见识到的,我的眼界太小了,我人生的前十七年好像只看得到楚泞。今晚莫名其妙起身去了附近gay吧,我刚踏进门那一刻只想单纯的喝一杯就滚回家睡觉,调酒师看我是生人,给我下了猛酒,噩浑浑的走到地下套房,好似有什么在呼唤,在吸引着我。地下套房满是呻吟声以及男兽与男兽的交配画面。我不是一个同性恋,从一开始就不是,所以我对这些画面没有任何感觉。
我慢悠悠逛到111房门前,房门敞开着,我哼了一声,心想现在的小青年真开放。我打算做个模范顾客,想帮这欲求不满的一对关上房门,我抬头看见床上的两个人都在望着我,我嘿嘿的笑着说只是关个门,不打扰。视线模模糊糊的,我忽然定眼看了身下的那个男人,我愣住了,是楚泞,是我的楚泞。
我呆呆的喊了声泞泞,楚泞把身上人推开,颤抖着喊了声哥,我看着他提上内裤,一瞬间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无尽的深夜我告诉过自己好多次楚泞迟早要和别人在一起,要和别人交配。我的一切自慰都被这几十平米的房间击碎,十七年间兄友弟恭破灭,爆炸的记忆碎片把我炸的浑身是血。
扭曲了,这世界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