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士兵在燈光下仔細端詳了一陣手中的匕首,隨即橫著將刀鋒搭在了林暮雪雪白的脖子上。
匕首的刀鋒很銳利,側面也很細,放在脖子上頓時令女孩感到絲絲涼意,伴隨著這股涼意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
這把匕首是隊長在離去前交給她的,希望能在有朝一日派上用場,只是林暮雪沒有想到,這把匕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送自己上路。
刀鋒貼在女孩稚嫩的脖頸上,雖然胖士兵還未用力,但那銳利又單薄的刀鋒還是令林暮雪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連帶著呼吸一同顫慄。
寒光閃動,林暮雪只聽見嘩的一聲,緊接著喉部被刀抵住的地方就傳來一陣撕裂感,一股血液極速從傷口向外迸發。
沒有想象中的劇痛,林暮雪只感覺到一種很奇特的涼意在傷口上蔓延,隨即便是自己的鮮血噴了出去,灑落在地上,也噴濺到操作攝像機的黑士兵身上。
一道道血流從那看道刀痕中泌出,還未等林暮雪反應,一股炙熱的感覺就取代了剛剛的涼意。
那是一種如同烈火燃燒般的感覺,那冰冷的刀鋒上彷彿是沾染了岩漿一樣讓女孩白皙的脖子上十分滾燙。
林暮雪此刻可以感覺到自己脖頸裡向外噴發的血液,那噴射的血液連同著女孩的生命活力一點一點地抽出身體。
直到五秒過後,林暮雪才意識到自己已被割喉,撕裂的痛感讓她不住地渾身劇烈抽搐,她下意識想吸入一口氣,然而迎接自己的卻只有更為強烈的痛楚。
匕首一點一點地繼續朝林暮雪的脖子深處切割,隨著沙沙的響聲,那柄銳利的匕首正不斷劃開肌肉和食管呼吸管之類的重要器官。
一縷帶著腥味的血液湧出林暮雪的嘴中,噗,被抓住馬尾辮的腦袋用盡力氣想要逃離這致命的切割,但胖士兵的力氣顯然要強過林暮雪這個弱小的女孩。
胖士兵一邊拽住林暮雪的辮子,一邊快速來回划動匕首,讓它在林暮雪的脖子上繼續深入,繼續攪碎那不能再微小的生機。
林暮雪不可抑制地吐出一股又一股鮮血,那紅色的鮮血在窗外殘陽的照射下流到地面上,帶著濃烈血腥味蔓延到林暮雪的身前,蔓延到攝像機下。
林暮雪只覺得體內的血液不斷衝出身體,眼睛也越來越疲倦,逐漸地,她再也感受不到脖子上的痛苦,天花板上的燈光漸漸迷離起來,世界彷彿一下子陷入了永恆的黑暗。
身後一雙被拷住的纖手還在無意識地擺動,手銬發出一陣陣嘩嘩聲,如同在黃泉路上搖起了悅耳的鈴鐺。
失血越來越多,林暮雪的身子越來越無力,在她身後的胖士兵感覺手中的腦袋逐漸變得沉重,似乎那顆小腦袋被注入了鉛一樣,不斷朝著前方跌倒過去。
終於要結束了嗎,這一切......我的生命要終結了嗎?......
林暮雪發覺她再也無法感知到任何事情,只有一縷意識模糊地在虛無間飄蕩,只是這縷飄渺無所的意識也即將消散。
一股清水從女孩裙下汩汩流出,伴隨著滴滴答答的水聲融入了地面上的一攤鮮血。
胖士兵鬆開手,林暮雪跪倒在地柔弱無骨的身體立馬朝前跌落,美麗的面容一下子落在自己鮮血匯聚成的血泊中,渾身上下皆是血汙,在燈光下既狼藉又觸目驚心。
拉出去埋了吧,黑士兵對著林暮雪悽慘的屍體拍攝了一段特寫後說道。
好,胖士兵點點頭,隨手將匕首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然後與黑士兵一起抬著林暮雪的屍體走到屋外。
殘陽如血,還未流盡的血從林暮雪被切開的喉部滴落到地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血跡,同時兩個士兵的腳踩在血泊上,一路上還留下了兩人粘上血液的足跡。
即使已經死去,林暮雪的面容依然向外界表明她身前是個可愛美麗的女孩,這一點即便在死後多時也保留著。
她半閉雙眼,嘴脣微張,漏出幾顆貝齒,臉上表情非常祥和,如果不是血跡斑斑的面部和脖子上可怖的傷口,那她看起來和童話中睡著的公主無異。
兩人熟練地挖好了土坑,打算就地埋下這位不幸的女孩,一陣咕咕的叫聲突兀地傳來。
兩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隻灰白色的鴿子正盤旋在天空,一邊飛翔一邊時不時叫上幾聲,彷彿是在控訴這裡正在發生的惡行。
黑士兵從兜裡掏出手槍,朝那隻鴿子隨手開了幾槍,迴應他的是更加響亮的鳴叫和灰鴿展翅遠去的身影。
咦,胖子,我不是記得動物的免疫力是比人類低很多的嗎?怎麼這鴿子還活蹦亂跳的?
黑士兵收起槍,有些不解地詢問胖士兵。
我怎麼知道。不過,你剛才有沒有看見,那鴿子的腳上......胖士兵說到這裡有些遲疑,在黑士兵的再三催促下他只好繼續說道:那鴿子的腳上好像抓著一個長長的白色棍子,不對,好像是捲起來的紙條!
黑士兵一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還是古代嗎,還飛鴿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