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许韵和陈珊坐在门坎上玩着花绳,陈妈坐在旁边的树下吃着糖,陈生拿着砍刀一下,一下地劈着木柴,土灶里燃起熊熊烈火,龇牙咧嘴地给锅里的水加着热,远处池塘里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许韵突然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没有来之前幻想的恐惧,除了对爷爷奶奶的思念,其他的她都适应地很好。
珊珊,牵妈妈过来洗澡。陈生一边往桶里舀着水,一边呼唤着玩得起劲的陈珊。
好了,我们下次玩吧。许韵收起花绳,摸了摸陈珊的头,虽然陈珊还沉迷在花绳的游戏中,但还是很乖巧地起身牵起陈妈往不远处简易搭建的布帘子后走去。
去准备准备,她们俩很快就好。陈生提醒着许韵。
屋里的灯泡仍是那种瓦斯灯泡,昏黄的灯光下许韵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由于没有衣架,她只能把衣服全部搭在杆子上,然后挑了一件淡蓝色的睡裙走了出去。
姐姐,哥让我问你一桶水够吗?陈珊牵着陈妈站在门口。
许韵也不确定一桶水的份量是多少,我马上去看看。
洗澡澡,睡觉觉,洗完澡澡睡觉觉。陈妈嘴里一直在不断咕哝着,直到走近许韵才听清。
快带妈妈去睡觉吧。许韵朝陈珊摆了摆手,陈珊还有点踌躇,她太怕今天得来的善意是镜花水月了,明早梦醒,就又消失不见。
我们拉勾,明早见。许韵伸出小拇指,陈珊立刻勾了上来,眼睛都笑弯了腰。
等许韵看到所谓的一桶才知道是多大一桶,是以前那种旧式的挑水桶,一桶水一家人要吃三四天。
够了吗,不够我再给你提一桶。眼见陈生又要抓起舀水瓢,许韵连忙道够了够了。
陈生帮许韵把水提到帘布后,告诉她可以把干净的衣服挂在麻绳上,脏衣服丢在篓子里。
陈生刚要走,许韵连忙拽住陈生的衣袖,
那什么,这里有点黑,我有点怕,你可以在外面陪我聊会天吗?夏天的风虽然带着燥意,由于黑暗的作用,许韵仍然觉得吹得她脊背发凉,一丝又一丝的恐惧不断往心里渗,过往看过的恐怖电影又在她眼前循环播放。
随着摇摆的衣袖,陈生点了点头。
大约陈生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许韵海天海地,有的没的胡乱地扯着,陈生只是偶尔附和两句,以及问一问接下来呢,启发许韵继续讲下去。
盈白的月光打在许韵未被帘布遮住的脚上,陈生将目光一动不动地放在上面,只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才可以这么恣意的看看她的一切。
圆圆的脚趾头又粉又可爱,脚指甲微微反射着月光,再向上是二分之一的小腿,嫩白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探寻,再向上,再向上,再向上又是什么。是溪流弯延的黑森林,是白雪中挺立的红梅,还是在她身下婉转承欢而羞红了的俏面。
陈生强迫自己专心听着许韵的诉说,但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肆意生长的想象,以前那个粉粉软软喂他吃糖的小团子长成了可以喂他吃糖的女人。
许韵撩开帘子只见陈生靠在房墙上,一半边的身在露在月色中,一半隐在黑暗里。
陈生只是简单冲洗了身体,便沉沉睡去,那晚他罕见的梦到了她,他的许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