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则,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她再三斟酌语气,尽量平和的开口。
闻花哭得更惨,上气不接下气,我想回家。
*
睡着前他都没回来。
他好像有什么事,电话不断,闻花问他是不是有事要去忙,他说没事,回到家洗澡吹头发,闻花仔仔细细清理浴室和洗手台上的头发丝团起来扔掉。
林正则给她拿包换鞋,看着她出了门毫不犹豫地关上门,没有跟出来,阳台正对着楼下花园,林正则看到闻花头也不回地走掉,脚步轻快,如获大赦。
随便你。
不去你那了呢?
她睡的那侧湿了一片,有汗水也有彼此的体液,凌晨三点,两米宽的大床上,闻花窝在他怀里分享半张床。
那我回去了,时间还早。她的语气含着雀跃,林正则却冷了脸,好生打量了她一番,表情很是微妙。
别人的女朋友是这样的,
但是林正则在打电话,等挂了电话车已经开出了车库。
他是故意的,他想试试闻花的底线,更重要的他想撕破闻花的伪装,不做那个故作坚强永远开心的假人,他想让她哭让她闹让她吵,然后发泄完了他才好抱抱她亲亲她,告诉她我还在呢,你什么样子我都接受,我都不会觉得你变了,你不好了,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
惩罚我吧,我有罪。
还有,我不是真的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我想现在立刻马上拿上我的破包回我的小房子安安静静的抽根烟,然后再喝一罐零度可乐,对,我就是想喝可乐,喝完了我就在我的单人床上发呆到天明然后去上班,我不想十点洗澡十一点做爱十二点做梦,我睡够了。
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样,林正则开始步步紧逼追问她的人生,从小学问到大学,从小麻问到娟子,家里都有哪些亲戚,喜欢哪个节日。跟朋友约饭要问时间地点来往接送,加班要时时问候等在楼下,明明才周二,已经计划好了周末的约会,才三月已经订好了五一出游的机票。
察言观色都会,他不爽她知道,不能这样重蹈覆辙,闻花强迫自己对抗本能,她拉住他的手腕小声说,我不回去了,我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吧。
闻花做了个梦,极其香艳,她梦到林正则发火了,在她家楼下拉住她粗暴地撕烂她的衣服操她,他的表情那么凶狠,脖子上的血管爆炸一样,阴茎有胳膊那么粗,她怕得脸色都白了还是被粗暴地插进来,天崩地裂,火烧一样的恐慌,她看到自己嘴唇滴着血被他舌头卷走,疼!胀!但又很爽,她像是一个躲藏十年的罪犯在良心谴责中被绳之以法得到应有的惩罚。
林正则正眼瞧她,眼神复杂的让她心慌,她吻他,热情又讨好。
嗯!睁开眼睛浑身都是汗,梦中的男人跟身上的重叠,林正则抵着她粗喘着气干她,发泄一般,毫无怜悯。
哎。他叹气,起身抱起她去浴室,蹲在浴缸旁边给她抠出来,又开了花洒给她洗干净。
他射了,射完就翻身躺在一边,浓稠的白灼顺着她的身子缓缓流出来,闻花侧身靠近用脑袋轻轻的蹭他的肩。
哪里不对呢?
这晚闻花一夜未眠,床边烟灰缸插满了烟头,她抽的直反胃也停不下来,手机屏幕停留在跟小麻的对话框上。
还有呢?他居然追问。
每天早晚要缠着她做爱,周末在家加班的时候要把她抱在怀里陪着他,她说去楼下买瓶可乐,他就说一起去顺便散散步。
说。他的表情有点愉悦,像是在等着她开口一样。
林正则还是一如往常搂着她睡,陪着她玩,去哪都贴心的接送,他还是那个有风度又温柔的男朋友,但是闻花总觉得他哪里不对了。
好,回去吧,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他温柔地说,说着还摸摸她的脑袋,一丝不悦的表情都有。
林正则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让你跟我吵一架,我让你不舒服了,我希望你对我发火甚至破口大骂。
小麻说,闻子,你就跟他们对骂啊!跟他们吵啊!
她突然就崩溃了,蹲在地上扯着他的裤管大哭,林正则,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闻花愣了一下,索性全说了。
闻花伸出胳膊抱着他咬唇迎合,用力缩着自己的下面让他能更舒服些。
隔天醒来林正则在书房工作,她吃了早餐无所事事,给卧室换了床单,又拿去洗。
我得出去一趟,邹凯那有点事。林正则走过来对她说。
闻花一下子就火气上来了,深呼吸一口连珠炮一样的开口,林正则,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想喝可乐,我就是想出去一下,去哪都好,做什么都行,我就想一个人呼吸一下空气,你别跟着我行吗?
她没再说要回家的话,哪怕是周日晚上也睡在了他这里,两人心知肚明这不正常,一个不敢说,一个装不知道。
闻花真的是从脚底板生起一股轻松感,毛孔都在欢呼,啊自由!万恶的自由!难得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