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带动发丝拂到白瑞曦的脸庞。
她的心狂跳不已。
即使出了医院,她还能感受到刚才近在咫尺的呼吸,她跑得很快很狼狈,她终究没法面对顾亭深。
她为自己的这种情绪而烦闷,她没有以前那么讨厌顾亭深,只是那种接近,让白瑞曦想起了他,她无时无刻不想将这个人忘掉。
白家老宅的外院用的是那种传统的古锁,落了金锈的外壳似乎还保留了上一代人的余温,她用钥匙撬开。
突然,她的动作停滞了。
像是有感应一般,她朝巷口望去。
一辆黑亮的宾利停在远处,仿佛一个沉默的骑士,静静在此守候许久。
她的手都有点颤抖。
哪怕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她都能一眼看到他。
白瑞曦收回目光,正要踏进院门。
那个人迎着巷口泛黄的灯光朝她走来。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低头看着眼前已被撬开的古锁,一动不动。
瑞曦,最近过得好吗?
他还是那么沉稳,温温淡淡地侵入她的世界,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她初见时那样。
她仍然没动。
瑞曦,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她转动了一下眼睛,望向他。
仍旧是那股如冷雨般的清幽气息,矜贵疏阔的距离感,还有沉静温和的声音。
谈什么呢?
她问。
谈我的过去。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野道:你问。
先生,请问你来过苏城几次?
算上这一次,一共四次。
前三次,您是因为别人才来的吧。
贺野皱眉。
瑞曦,从前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只有商业牵扯和利益往来。
她笑了一下,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小巷里十分宁静,偶有鸟类小动物发出细微的声音,给这里的灯火添了一份夜深人静的平和安然。
贺野见她不语,微微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没有反抗,宽大的手掌渐渐往下,包住她的手,掌心十分温暖,他贪心地张开,与她十指相连。
现在的贺野,不是从前的贺野,就像你说的,人会随着经历而改变,时间也能改变很多东西。你遇到的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并不想回到过去,也不想沉湎和怀念过去。我没有将你看作任何人,你就是你。
只是我醒悟得太晚,还没来得及对你坦诚相告,我不介意你了解我的过去,但我更想你通过我来了解。
瑞曦,我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别不要我。
贺野身形高大挺拔,背肌宽阔,在光线下他完全笼罩住了面前的女孩,她在他面前显得很娇小,可他在用平生从未说过的话来挽留她。
白瑞曦的面部表情有一丝松动,可当她再抬起头看着贺野时,眼神很漠然。
先生,我不像你以前的女人那样,被您三言两语的好话就软了心。我不知道您说的话有几分真,又或者说,您对我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正属于我的?
说到底,您一开始看上我,是因为别人,哪怕后来真的喜欢我。这一点,您没法否认,对吗?
您以后不要再给我汇钱了,我很感激您对我的帮助,但做了您那么久的情人,我觉得您也是满意的吧?她轻声笑了一下。
那种笑容刺痛了贺野的心,他一步步下沉,却更加用力抓紧白瑞曦的手。
您给我的钱已经很多了,将来等我有能力工作赚钱了,如果您不嫌弃,我会将这笔钱连本带利地返还到您的账户。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清高,我现在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笔钱,只是我想跟您划清界限,断绝所有关系,不管是身体上,心理上,还是经济上。
贺先生,您不要再来了,请你,她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白瑞曦用另一只手去掰开贺野握着她的手掌。
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转身走进院门,落上外院的锁。
合上门的一瞬间,她如泄气一般全身放松下来,靠在门板上。
两滴泪从她的脸颊上倏尔滚落,白瑞曦闭上眼,但是眼泪越流越多,她的心好痛。
他怎么可以再来这里,对她说这种话?让她本就躁动的心变得摇摆不定,让她心里的思念生了根。
可一想到他是带着别的目的与她相识相欢,她的心就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
白阿爷端着一杯热牛奶从房子里走出来,用热毛巾擦了擦孙女的脸。
白瑞曦睁开眼,阿爷
囡囡,我们回屋,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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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哥被虐第一天打卡。快要开启时光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