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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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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了篇小文章,却正是以那此炼金为例子,讲述了以汞融金,再析出的道理,然后顺势提出了固态、液态、气态随温度变化,以及各类物资间相溶不相溶的猜想,最后鼓励大家在小报上进行这方面的实验信息汇总……看完那个小报后,汪叔詹自己都亲自实验了一番,眼见着金子真的溶入到了液贡之中,他却是如晴天挨了霹雳一般沮丧了下来。

    一直到现在,每每想到当日赵官家早就窥破那炼金术士的骗局,却还是强忍着不说破,汪叔詹便忍不住想给自己两巴掌……谁还不知道,就这破事,他一辈子都难翻身。

    “那件事,也是至道(汪叔詹字)一时不察,中了江湖骗子的计策。”见到亲家被揭了大伤疤,大宗正于明显心不忍,便干脆出言掺和。

    “若说不察,大宗正屡屡劝官家去祭祀什么八陵又算什么?”曲端复又回头去看大宗正,却依然冷笑。“官家因靖康之变对二圣恨之切骨,一生所求,不过是北伐成功,一统九州,好与前宋做个分明,大宗正又是何时觉悟的?”

    “不管何时觉悟的,便是与官家的心意相抵触过,彼时问心无愧,今日坦坦荡荡,又何必再提旧事呢?”赵士?捻须从容以对。

    而曲大看了这位大宗正一眼,也不免有两分服气,便绕开此人,对赵不凡重新叮嘱起来:“令尊这番气度,你但凡学的一二,入了军中都是有好处的……且正如令尊所言,往事都过去了,你们这家的局面还是极好的,而且不管以前如何,往后的第一个大略便是北伐,以你的出身,绝无人敢在你的功劳上做手脚,只要倾力而为,如何不能争一争前途?”

    “节度所言甚是。”赵不凡赶紧起身,准备再度斟酒。

    “便是死了也无妨的。”曲端接过酒来,瞅了一眼外厅场景,愈发笑道。“反正你爹一堆儿子呢,正要拿你做个改邪归正的表态……”

    刚刚饮下一杯酒的赵不凡登时憋得满脸通红,便是大宗正赵士?也都尴尬一时。

    而曲端兀自饮下此酒,却又重新看向了对面的汪叔詹、汪若海父子,然后一时若有所思。

    汪叔詹怔了一怔,心中微动,却居然主动起身,然后不顾身份,亲自绕到对面为对方斟酒,然后口中有言:“曲节度可是有言教我?”

    “想起一事。”

    曲端从容接过对方的酒,一饮而尽,此时已经明显带了几分酒气,然后微微挑眉,却是直接拽住对方衣袖,戏谑问道。“汪太常还想此生入秘阁吗?或者你儿子此生能入秘阁吗?”

    汪叔詹心中激动,当即恳切以对:“若能如此,此生必不负曲节度恩义。”

    听到这话,其子汪若海也早早饶了过来,侧耳倾听。

    “不必记我,此事两利罢了。”曲端摇头笑对,而旁边的赵氏父子都赶紧去夹菜,只做没看到。“眼下大局便是北伐,而北伐之功要么是如此你两个女婿这般往军略上寻,要么是往财务上寻,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其实,当日万俟经略曾出主意,只是被官家先行一手,给错过了而已,如今还有机会,你们父子难道无意吗?”

    

    “若有机会,我们自然愿意倾力而为。”汪叔詹一时不解。“但朝廷开源取财,早已经是手段尽出,哪里还有我们报效的余地?”

    “不是让你们报效,也不是说手段,而是说人心。”曲端似笑非笑。“汪公想一想……你两个女婿、数个儿子,都是俊才,平素看不出谁比谁强,为何是胡经略能先成大功?”

    汪叔詹刚要言语,曲端却早已经在座中自顾自答道:“乃是他早在靖康中便投笔从戎,持兵戈与金人交战,在城头第一线上亲眼看见满地生死,心里便知道这是乱世了,便一头扎入军务之中了……然后虽然跌跌撞撞,人也老实过了头,却架不住是天下第一批知兵知军的读书人,这就是所谓应时之举。那么等到去年,七八年间心中积累的东西,历练出的性情,便终于报答了出来……这叫应天时随大运,又厚积薄发,所以迟早有这一遭的。”

    汪叔詹难得诚心颔首,连假装吃菜的大宗正父子也有些感慨。

    “而且,千万别小看这早一日晚一日,早一年晚一年的,早一日便是那天地之分,早一年便是生死不同了。”曲端明显带了醉意。“韩世忠比我早一年,便是天下第一,岳鹏举从女真人刚开始南下时便从军,哪怕只是刘子羽他爹麾下的敢死士,那也是分毫不差经历整个宋金大战的,没这个资历,如何成了天下第二?便是我曲大,若非是犯了糊涂,中间浪费了一年,不敢说就此让这二人爬到我头上,却如何能让李彦仙居于我前?”

    这倒是天大的实话!

    但赵不凡父子对视一眼,却都没吭声。

    而另一边,汪叔詹父子虽然内里已经有些急了,却也只能是连连颔首:“正如节度所言,节度本该也有一面四字大纛的!”

    听得此言,曲端干脆弃了对方衣袖,直接跺脚……虽说他平素也懒得装,但这番酒后失态着实少见:

    “大丈夫生于世间,论万代,不论一世!天下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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