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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取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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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怎么说?”直舍人梅栎好奇询问……由不得他好奇,因为自家那位世叔昨晚也是这般说的,他对此虽有猜测,却巴不得有人能印证一番呢。

    

    “无他。”胡铨愈发正色。“宰执位重,稍作增删便会引发朝中格局变动,而官家的心思还是要北伐,北伐前断不会使朝中格局有所动摇的。”

    梅栎当即颔首,这跟他想的一样。

    “也是。”旁边早有一人又失笑以对。“不说别的,真加了宰执名额,吕颐浩吕相公和宇文虚中宇文相公要不要回来?不回来,人家会不会委屈?可若是回来,如宇文相公回来,倒不怕他因为姻亲跟张相公弄到一起,只怕他整日和稀泥,到时候又把赵相公给和软下去了,到时候怎么办?而若是吕相公入朝,其余几位相公倒也罢了,张相公还有活路吗?”

    众人再度哄笑。

    吕颐浩的性子和宇文虚中的性子,真真是有意思,而官家用这二人分别去西北和东南,也是有意思。

    当然了,这位也有趁势调侃赵相公和张相公的意思,大家虽在船上,却不好多笑的。

    故此,很快众人便恢复如常,就在远处《白蛇传》的腔调中抛下此事,然后一边用些春日时蔬,一边继续说起了一些别的讯息。

    而这种聊天,自然是无所不谈。

    “吕侍郎折腾了许久,到底是留下了,不过吴敏却也去了京西东路。”

    “其实水木两党都还算讲大局,唯独这位吕侍郎最好斗,也由不得之前赵相公想撵走他。”

    “此言不差,依我说……若是……我是说若是两党真有党争那一遭,赵张两位相公真的反目,必然是此人所致。”

    “官家在上面坐着呢,怎么可能真的起党争?张德远自恃的正是官家第一心腹之任,而赵相公又是个真正的忠臣君子,官家一句话下来,他虽心中不以为然,但还是弃了道学,改了原学。”

    “这种事情咱们少说……”

    “说起来,自从上次的两百万贯后,户部在建财上可有说法?”

    “当然有……照这般计算,怕是不用明年年底,三千万的窟窿便补足了,秋收之后,大局便可稳妥。”

    “可惜晁公武近来不来了,否则必然可以当面耻笑于他。”

    “休要提他。”

    “但也不光是钱的事情……工部那边有言语,说是便是有钱,打仗也须换成军械、粮草,而眼下,虽说有越南的尺布斗米之贸,可以直接将稻米送到京东去,但军械又如何?也急不得。”

    “国朝这般大,难道还缺工匠吗?”

    “如何不缺?”

    “何况事情也不是一个军械这么简单的,还有沿河军需仓储,粮道休整什么的,也要时间来做。”

    “说起来,小虞探花不是在做此事吗?若问问他就好了,可惜不在。”

    “正是因为他要做此事,方才不在的。”

    “你们听说官家又格物格出来一个新玩意吗?据说是直接发给军前诸节度、统制了……听说是水晶所制。”

    “既然如此,咱们便是想知道也无从知晓。”

    “金国最近又改法律了你们知道不?那粘罕当政时,因为义军蜂拥,不许寻常百姓擅自离开本处,便是商贾持路引行走,一日也不许超过三十里……粘罕去后,此律于去年废掉,结果义军大兴,无奈何,前日看到金国邸报,居然又改回了旧日规矩,还要设保甲制度,一家逃亡,十家连坐。”

    “女真狗该死,那些出主意的降狗也该死。”

    “说起女真,陕州又要朝河中府动兵了吧?我听说兵部侍郎领都水监刘侍郎(刘洪道)去了西面。”

    “必然如此。”

    “官家这是一刻不停啊,春忙刚过,便直接用兵……”

    “肯定少不了的,而且往后只会越来越频繁,一来练兵,二来警醒内外,不可安居忘战。”

    “但只是在河中府打打埋伏,便是说不忘战,几次下来以后,天下人不会当回事的。”

    “那也没办法……其实,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女真人忽然全力去把平陆攻下,又或者将河中府让出来,届时就麻烦了。”

    “你这便是纸上谈兵了……平陆之所以能屡次得以保全,是因为此城与河中府之间有中条山,女真人进军、后勤都要绕道隘口,而平陆与陕州州城却只隔一河,目下相连……至于让出河中府,那就占了便是,若是女真人再来回头谋求聚歼,那边再弃了何妨?官家与诸节度都是用惯了兵的,不会在此事上穷讲究。”

    众人纷纷再笑,其中却不免填了几分讪笑之态,而一旁的舟中领袖胡铨更是早早就只在吃东西,根本不置一词。

    一旁梅舍人也在笑,心中却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且说,自他加入这个小团体后,不过一年时光,却早已经物是人非……如今有才而与众人立场不一的晁公武早已经渐渐不来;才学俱佳的小虞探花虞允文的官是半点没升,但跟在座的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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