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在王都的警戒厅,干着一份让大多数贵族们无法理解的工作,而其中包括我的姑母和姑父。”
“也许,这才是公爵独有的、保卫西荒的方式。”
“卡拉比扬和克洛玛。”
“所以,科恩是怎么跟你提起我的?”
德勒眼珠一转,眼里露出怀念和笑意:
“要知道他们一直在操心他的婚事——十几年来,我姑母生怕他把自己的同窗,把那位亚伦德家的战士小姐娶回家来。”
嗯,怎么说。
王子扑哧一笑:
“看来科恩没有吹牛。”
泰尔斯笑了笑,正准备道谢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全文大意就是这样,原文有些……嗯,啰嗦。”伯爵越说越无奈。
泰尔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略微讶然:
下一秒,泰尔斯突然发现,德勒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德勒无奈地耸耸肩:
“不过,是的,科恩是我的表弟,我和他从小一起在沃拉领长大。”
沃拉领和翼堡。
德勒止住话头,直勾勾地看着泰尔斯:
德勒笑了笑:
“如果不来见你,那我绝对会后悔的。”
翼堡伯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但是反过来,要做到像卡拉比扬大少爷这样,自然而然不露痕迹地,把真话说得跟假的一样……
“科恩·傻大个·卡拉比扬?”
“然后一夜之间,就碰巧遇到了一场伟大而光荣的冒险,跟着一位聪慧过人的王子,勇闯英灵宫,夜战龙霄城,死守英雄厅,血拼北地人,与传奇交手,共极境对敌,感受了灾祸的恐怖,目睹了巨龙的降临,挨过了乱臣贼子的兵变,受到了同伴刻骨铭心的背叛,混进了白刃卫队的队伍,遇到了国王的遇刺和更迭,旁观了女大公的上位,在遍地强敌的北方奋勇向前,于王国危亡的边缘拯救星辰,最终保护了数千万人的性命安康……”
然而连泰尔斯都感觉到了,对方那股字里行间因为兴奋和热切,从而东拉西扯语无伦次,简直要透出纸面的迷之尴尬。
“不。”
双塔长剑和单翼乌鸦。
“六年前,科恩第一次在通信里向我提及您。”
“直到现在。”
克洛玛伯爵回头看向王子,面色回暖。
“我不确定科恩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别致的中间名。”
泰尔斯挤了挤眉毛。
“我是说,没错,殿下您确实是年少聪慧不错,可是……北地?埃克斯特?那么多事情……我很怀疑……”
泰尔斯犹豫了一秒,扯出一个礼貌尴尬两相宜的笑容。
他出神地注视着恩赐大道那平整而坚实的路面,看着它们一尺尺向后飞驰而去,坚定地道:
“是啊,我知道,亚伦德小姐大概是科恩最怕的人。”
德勒边说边回忆,语气里透露着古怪:
德勒沉吟了一会儿:
科恩。
随着奔驰加快,泰尔斯夹紧马腹。
“科恩他说,额,他,他失恋了,然后就请了个假去北方观光旅游……”
但几秒后……
“哦,不,那不可能。”
王子恍然道:
“我想是吧。”
“那个,科恩他还好吗?”
直到一分钟后,坐骑随着队伍开始减速,德勒才感慨地叹出一口气,看向远方的原野:
“他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妹妹,我的亲姑母。”
泰尔斯合计了一下。
知道,当你的封臣和麾下群情激奋,众意昂然,站在浪潮前的你除了随波逐流,可没有太多选择。】
你……
这句话说出口,他身侧的德勒沉默了好一会儿。
以假乱真很不容易。
泰尔斯听得眉毛抽搐起来。
半晌之后,泰尔斯才把假笑挤回肌肉深处,咳嗽了一声:
克洛玛伯爵生硬地咳嗽了一声,在王子鼓励的目光下,艰难地说下去。
也是很考验功力的啊。
牛逼啊。
“原来如此,你们两家是姻亲。”
“收到信的时候我还在想,也许他确实是单身太久了,你知道,臆想和幻觉……”
“最后科恩抱怨说,虽然秘科都夜里上门来警告他不要泄露国家机密了,可是他的上司就是不相信他,不肯给他补报休假和报销旅费……所以希望我能理解他……”
“你,你认识科恩?”
德勒呼出一口气:
各自若有所思的两人默契地跟随着队伍,任由马匹奔驰,并不发声。
“米兰达?”
科恩的母亲是德勒的姑母……
“科恩?”
这些话,他也对其他人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