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以敌亡（上）

    不。

    “泰尔斯，”只见詹恩望着人群中的洛西南特大人，目光深邃，语气幽幽：

    “东陆的海上航线利润丰厚，”鸢尾花公爵轻闻着酒水的气味：

    泰尔斯心情一沉，胸中纷乱。

    “那么……”

    南岸守护公爵似乎陷入了沉思，自顾自地道：

    “就是不知，能有多长久？”

离去，他略显孤单。

    “重归于好？在你试图借夜幕女王之手，杀害星辰王子之后？”

    泰尔斯抿起嘴唇，点了点头，有送客之意：

    泰尔斯扬扬眉毛。

    “但凡那老妖婆参与过的，无论什么，准没好事儿。”

    他的脖颈，他的手腕，曾经被血族咬过的部位再度传来异样感。

    帮助抵御埃克斯特？

    泰尔斯陷入沉思，詹恩不言不语，两人默默对坐了一会儿。

    詹恩抬头看向他：

    “当人类刚刚走出蒙昧时代，诸王并立，帝国未生的时候，那世道并不太平。”

    詹恩扬了扬酒杯，目光微妙，把泰尔斯拉回当前的谈话。

    但他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

    “兵荒马乱的年代，弱小的人们便依附、臣服到有权有势、有兵有地的国王们麾下，寻

    王子毫无心理负担地道出真相，语带讥讽：

    “总得试试，”詹恩又是一笑，完美优雅：

    他身边的王室卫队们严肃如故，但知晓内情的泰尔斯明显感觉得到，他们松了一大口气。

    “就这些。”

    自……

    也是坏事。

    詹恩的语气有些悠长：

    丑脸婆在……自由同盟？

    泰尔斯收回打量詹恩的目光，皱起眉头。

    泰尔斯微微蹙眉，思索着对方的用意。

    “怕是没那么容易哦。”

    王子疑惑地打量着对方。

    詹恩点点头：

    “总之在那之后，我们格外留意瑟琳娜女士的下落。”

    幸好，瑟琳娜挣脱了枷锁，没被詹恩抓住。

    是好事。

    詹恩挑挑眉毛，并不否认。

    但随之而来的是，是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同时拥有着认真与可爱，美艳与狠毒，一大一小两副面孔的——瑟琳娜·科里昂的形象。

    泰尔斯小小吃了一惊。

    刺客没有出现。

    就在此时，詹恩却举起手臂点向人群中一位喝得鼻子发红，却意气风发，接受众人祝贺的贵族：

    “所以我想，他们追缉的家族要犯，兴许是个突破口。”

    “您知道，封君与封臣的关系，是怎么来的吗？”

    泰尔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如果凯文迪尔家族真的把那个丑脸老妖婆五花大绑，当成礼物送到她妹妹面前……

    王子一边想着，一边把一块莴苣送进嘴里：

    “看，那是洛西南特家族，两代经营，他们终于成为世袭封臣了。”

    “饮鸩止渴。”

    “而瑟琳娜女士就是其中之一，还被奉为座上贵宾。”

    “自六年前的不幸之后，凯文迪尔家族就在寻机与科里昂家族修复关系，重归于好。”

    老妖婆，又是你？

    詹恩笑了。

    “就这些？没别的了？”

    这是对方今夜第一次直呼泰尔斯的名字，不带任何头衔名号。

    泰尔斯盯着对方的酒杯，不屑摇头。

    但下一刻，鸢尾花公爵的话语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六年里，这位夜之国度的流亡政要行踪不定，从莱沃尔城到桑拉斯特，到处都曾有过她的身影。直到几天前，有人见到她在自由同盟。”

    泰尔斯偷偷地为生死大敌点头：

    “从罪犯到佣兵，从混混到暴徒，他们什么人都收，什么人都要，以抵抗来自埃克斯特的不义侵略。”

    干得漂亮。

    塞尔玛强自忍耐，坚毅不屈的脸庞，也在他的眼前显现。

    不会吧？

    国王的眼神往泰尔斯这儿略略一瞥，便转移开去。

    泰尔斯愣了一下，旋即抬头。

    嗯，丑脸婆。

    “当然，事涉埃克斯特，也许你比我了解得更多，你怎么看？”詹恩浅尝了一口酒。

    “没错，陷入绝境的自由同盟为求生存千方百计，不惜尊严不计代价，不论出身不看过往，急求各方有志之士加入正义的抗争。”

    搞不好，他们还真有可能和解。

    “宁因友故，不以敌亡。”

    直到泰尔斯回过神来：

    “但你说，你有她最新的消息。”

    “哪里？”

    基尔伯特带来的，埃克斯特溃败，主帅下落不明的消息，从他的脑海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