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八脉

    泰尔斯冷哼一声，来到训练场中，挥舞长剑，开始热身：

    泰尔斯回过神来，举步向前，走向两位受刑者。

    他缓缓道：

    “那长官，我该怎么办？”

    几秒后，训练场上的卫队成员们各司其职，纷纷而去。

    马略斯淡定地来到他面前：

    但就在此时。

    马略斯像是没听出星湖公爵话里的愠怒，悠然转身：

    掌旗官雨果·富比则收起了一直在行刑过程中记录书写的小本子。

    “嗯——”马略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升调：

    泰尔斯发出讽刺的笑声。

    马略斯也轻轻一顿。

    “现在，解散吧。”

    至少，他们的行礼致意显得更加恭谨，却越发自然。

    泰尔斯默默不语。

    “日安。”

    卫队里爆出小小的骚动，像是许许多多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留在上面的，绝不能是连你自己都看不懂，就去盲目相信的砝码和刻度。”

    此言一出，许多人陷入沉思。

    “我累了，你的最后一鞭留着，”他转过身，把皮鞭递给卡朋：

    “顺便一句，”他不爽地看着守望人：

    “正好，热身吧。”

    “你就非要毁掉它，是吧？”

    “你们养伤的日子，会有人替班。”

    他看着远去的那两副担架，冷冷道：

    “那么交易的时候，就别误判了天平两端的价值，世界上太多的东西——假大空的虚言，用心险恶的阴谋，恍然未觉的习惯——都能混淆它们，诓骗你去作出不公平的交易。”

    “既然牺牲是交易。”

    “多伊尔护卫官。”

    许多人脚步一滞。

    唯有鲜血淋漓的背部还留在空气中，讲述之前的故事。

    “引以为戒。”

    守望人从托莱多手里接过自己的武器，不轻不重地道：

    只有一个人除外。

    泰尔斯沉默了，几秒后，他拍了拍多伊尔的手臂，对另一边的哥洛佛也点点头：

    “我怎么总觉得，你说刚刚那句‘那些没有被鞭打的人’，是意有所指？”

    话音刚落，硬挺着的两人泄掉最后一口气，直挺挺地倒下。

    “勋爵，我不明白，”趴在担架上，面色苍白的多伊尔不顾皮洛加的阻止，用力支起上半身，声音疲惫：“牺牲是错，不牺牲也不对。”

    马略斯浑不在意地挑出一柄练习剑，抛给泰尔斯。

    “你父亲怎么样了？”

    马略斯转过头，看向每一个人。

    担架上，感知到什么的多伊尔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是泰尔斯后，露出一个奄奄一息的笑容：

    守望人幽幽地开口：

    守望人淡淡地道。

    与他比过剑的老皮洛加，左手剑的佐内维德，前警戒官孔穆托，护卫翼里的高佬法兰祖克、呆呆的费里，刚刚跟着他过来的壮汉巴斯提亚和年轻的涅希……

    “所以，当你决定要交易，”守望人话音沉稳，语气里却藏着泰尔斯辨认不出来的情绪：

    “那我就放心了。”

    “彼此彼此。”

    “那么，您有过几个亲卫队长？”

    下一刻，整只星湖卫队像是松下的弓弦，各自散去。

    “就你一个。”

    “愿您顺利。”

    他的身后，巴斯提亚和涅希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退开道远处。

    “殿下。”

    “而那些没有被鞭打的人，”马略斯的余光瞥向众人，让其余的二十几人齐齐一凛：

    “武艺课还有好一会儿。”

    星湖卫队里的许多人也经过他的身旁，纷纷对泰尔斯行礼。

    “应该会老实好一阵子。”

    担架上的D.D露出一个苦涩却逞强的笑容：

    “你知道他的……吓得不轻。”

    “我说，每次我觉得对你的印象有起色的时候，马略斯……”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相处数月，一张张从陌生道熟悉的脸在眼前闪过。

    后勤官史陀叹息着，挥了挥手，早有准备的几人齐齐赶上，担架，消毒，清洁，上药，绷带，熟练无比。

    不知道是否错觉，一夜过后，星湖卫队们起初给泰尔斯的那股陌生和不谐感似乎消散了许多。

    “确保那是你自己的天平。”

    “您来早了，殿下。”

    多伊尔跟哥洛佛被抬走了。

    “好好养伤。”

    泰尔斯心情沉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道：

    “我最讨厌的亲卫队长？”

    他望向远处的泰尔斯，让后者心中一紧。

    “殿下。”

    泰尔斯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