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认识路

    泰尔斯轻轻闭上眼睛。

    卡斯兰。

    他出卖了你。

    如果，如果拉斐尔说的这些疑点都是有问题的。

    拉斐尔冷冷开口，丝毫不给王子反应的时间：

    他神情凝重：

    “那么就再仔细想想，殿下。”

    “他从没帮过你。”

    泰尔斯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左拳，指尖掠过掌心被JC无数次割开的伤疤。

    魔能枪。

    王子轻咬牙根，努力回想起那天的清晨，自己和小滑头在顾的肉铺里的场景。

    “你是说，那也是顾居中联络的？”

    他没帮过你。

    “显然，不管是埃克斯特、星辰王国、康玛斯联盟甚乎于诡影之盾和终结之塔，这个自诩中立的情报贩子已经习惯了跟所有人‘合作’，多方收钱四处拍

    拉斐尔还在继续：

    情报贩子。

    “而他也出卖了我们。”

    六块半。

    拉斐尔轻哼一声，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臂：

    “恰恰相反，”

    泰尔斯眉头一紧，他仿佛又回到六年前的要塞之下，面对无数刀光剑影。

    “而您知道那是谁吗？”

    荒骨人望着顾的牢门，不屑哼声：

    那一瞬，那间关押着顾的牢房，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了。

    顾？

    好半晌，泰尔斯才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拉斐尔点点头：

    “最后，鉴于目标的棘手程度，顾拿出了压箱底的关系，为他联络上这世上最强大最可怕的杀手——他靠着一手阴诡凶险的绝杀刀，在灾祸带来的混乱中，突破白刃卫队的重重防御，取走天生之王的人头。”

    走廊里回归死寂。

    “六年前，殿下，当您出使北方，却和王国之怒被伦巴的黑沙大军围在断龙要塞下，横遭魔能枪部队的轰击时……”

    泰尔斯努力消化着新的情报，抬起目光。

    六块半。

    “您认为，背叛了努恩王的‘撼地’卡斯兰，真的是因为看您顺眼，才在酒馆里告知你联络顾的渠道，好让你在逃出龙霄城重围的时候，去找这个看似神秘中立的地下人物？”

    “他知道如何联络在血色之年后遁逃无踪的弑君家族，仅此一条，就足够我们把他关押到老死——或者招供。”

    走廊陷入无声的死寂。

    史莱斯。

    “您认为，龙霄城真有这么多好心的远东人，当他们在戒严期被一个身份神秘的贵族小屁孩敲响家门时，总是好酒好菜好床地招待他，只为那小孩长得乖巧可爱又聪明善良？”

    “至少，在顾的账本上，‘飞蝗刀锋’不是跟您扯上关系的第一笔生意。”

巴和诡影之盾的合作。

    泰尔斯的目光牢牢凝固在牢房的闸口上，拳头却越攥越紧。

    那就是说，他曾经以为的那些事情……

    然而拉斐尔的话还未说完：

    “您认为，事情真的有这么凑巧，在整个龙霄城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见不得光的情报贩子只需走出家门两分钟，就能顺顺利利地带回孤身前来的一国使节、善流城侯爵史莱斯·百慕拉——好让他转手就把你送给查曼·伦巴？”

    “对，顾。”

    拉斐尔的话语如刀刃般锋利，一把接着一把，破开泰尔斯的心防：

    拉斐尔微微眯眼：

    那一刻，泰尔斯僵在原地。

    “他和王国秘科，你们也有合作？”

    远东人。

    “曾经，是的。”

    那一刻，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压下渐渐沸腾的狱河之罪。

    泰尔斯下意识地望向顾的牢房。

    下一秒，拉斐尔目光深寒：

    “而您说，他在龙霄城里帮过你，救了你一命？”

    拉斐尔舒出一口气，同样眼神复杂地看向牢门：

    “但这还不是第一次。”

    泰尔斯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闻言缓缓睁眼，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

    拉斐尔冷笑一声，丝毫不顾王子此刻难看至极的神情：

    那一瞬间，拉斐尔的话语虽然轻松依旧，可字里行间却充满了不为人知的阴暗：

    “你觉得是谁通过丰富多样的联络渠道，为烽照城大公康克利·佩菲特找来了那些甚至能够策反魔能枪教官的刺客，好让他得偿所愿，看着你死在伦巴的军阵之中？”

    “所有的这些疑点，这些蹊跷，这些却看似合理却不容深究的事情，在您把他当作救命恩人之前，回头想过吗？”

    他不禁想起小时候，和小滑头两人瑟瑟发抖地躲在马车上，看着黑沙大公与钎子接头交谈的场景。

    招待。

    他们的中间人是……

    “是。”

    “正是他出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