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远远不够

    凯瑟尔王没有回应。

    “重要的是，父亲。”

    幸好，他还在乎。

    希望，他还在乎。

    王子点点头，死死盯着国王：

    “接受它，让我出面沟通，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西荒一个台阶。”

    “再下一次，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你们都在擦肩而过时，看到了彼此身后的利刃。”

    “承认吧，父亲。”

    “接受它，不说大赚特赚，至少有机会弥补‘沙王’的巨额损失。”

    泰尔斯皱起眉头。

    “那就是：即便我接受这个提议，那‘沙王’又有什么必要，非得由你来执行呢？”

    “在一切都太迟之前。”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迎接国王的目光：

    他回过神了，咬牙道：

    “而我，作为介绍人、中间人与担保人，总得有些佣金报酬吧？”

    他细细地打量着泰尔斯，似要把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清楚。

    “在宫外，是什么改变了你？”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肃色道：

    “法肯豪兹率先退后一步，为此奉上了最有力的筹码，足以钳制西荒人。”

    泰尔斯观察着国王的反应，默默给自己打气。

    泰尔斯一怔。

    泰尔斯直直望向国王：

    泰尔斯心中一凛。

    泰尔斯的双掌重重撑上桌面，震得周围的不灭灯一阵闪烁。

    什么改变了我？

    就在此时。

    这让泰尔斯心中忐忑。

    “天花乱坠，口若悬河。”

    凯瑟尔王扭过头，不爽哼声：

    “什么？”

    “让我来做，现在就了结它，现在。”

    “因为，因为法肯豪兹把筹码给了我。”

    “那不重要，”泰尔斯竭力让自己听上去更加真挚：

    十几秒后，国王才轻哼一声。

    “‘沙王’的失败，留下了一个大烂摊子，把你和西荒都推上悬崖，你们再无回旋余地——除非你彻底放弃向西荒伸手。”

    “真到那时，你再想剥夺西荒诸侯的军队，进驻扩编王室常备军，代价都只会更加高昂，场面也唯有愈发难看。”

    “泰尔斯公爵？”

    很好。

    泰尔斯疑惑不解：

    “但是你避重就轻，漏过了最关键的那一点。”

    他下意识地按住膝盖。

    “你早上离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女人。”

    泰尔斯的话不知不觉中急切起来：

    “艾莫雷。”

    “请相信我，不论从现实上看，还是从长远来看，这都是唯一的路途，也是最高效、最容易、最和平，更是最接近成功的路途。”

    那一秒，泰尔斯眼皮一跳。

    国王的声音幽幽响起，似有若无。

    “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泰尔斯压制住不安分的终结之力，放缓语气，试探着道：

    “王国，政治，所有这些事情，被女人冲昏头脑的你，今晨都并不在乎，遑论舍身闯宫，御前进言。”

    他只是默默转过头，把侧脸埋入没有灯光的暗处。

    “父亲，为了王国，别一味冲动赌气，也别拖到病入膏肓。”

    凯瑟尔王抿起嘴唇。

    王子死死盯着国王：

    话音落下，凯瑟尔王没有马上回答。

    凯瑟尔王表情复杂。

    国王轻声哼笑，不置可否。

    “相信我，父亲，这已是复兴宫和西荒之间的最后一级台阶了。”

    凯瑟尔王换了个坐姿，轻声吐字：

    凯瑟尔王垂下了眼眸，未知心中所想。

    “谁？”

    “更是最后的选择。”

    他身后的一盏不灭灯黯淡下来，将国王的侧脸拉入黑暗。

    女人。

    凯瑟尔王微微前倾，耐人寻味地盯着泰尔斯：

    砰。

    “什么谁？”

    “现在，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有了另一个选择。”

    至少，他还在乎。

    “只是双方都演技高超，足够克制，才能故作不知，笑脸相迎，维持着最虚伪的和平，最脆弱的默契。”

    “接受它，也许没法一劳永逸，但能最大限度避免最糟糕的后果。”

    “若你还想完成‘沙王’，父亲，至少不让它变成烂摊子，那这就不仅是最好的选择。”

    这确实是他在乎的事情。

    国王侧过头颅，语气玩味：

    泰尔斯停顿下来，给对方也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你那时浑浑噩噩，魂不守舍，”国王冷冷道，光与影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根本没有现在的自信和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