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朽常新

    "推测的，"泰尔斯放下餐具，面色如常，"怎么了？"

    但詹恩却目光一动：

    詹恩摇头否认：

    "刚刚那个没眉毛的，是泰伦贸易邦的邦首特使哈沙，"又出去应酬了一圈的詹恩回到席位上，立刻冷下脸，不复之前的平易近人，"他居然敢跟我提关税，还暗示他跟几个王室特许商的关系...他是以为能靠这个来威胁我，还是以为璨星王室就是什么好东西？"

    "翰布尔宫廷里有七家大姓，分掌七权：图巴迩诵经、阿札德持剑、果达阑秉灯、乌赫剌雅执鞭、迈里耶奉盘、塔喀姆布御马、尼珐特司衡。现在七大姓也吸收新血，纳入外姓人，等于变成七大权势集团，与寓居曦望城的翰布尔王室，即卡迪勒所在的领袖之家共治王朝。"

    詹恩盯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

    随着时间推移，争锋宴的气氛则越发热烈，心分二用的泰尔斯很快发现熟悉的身影：

    "嗯，好像也，"泰尔斯一时语塞，"有点道理？"

    "要不把达戈里放了？"泰尔斯耸耸肩，"看看他会去找谁，谁又会来找他？"

    泰尔斯不忿地想。

    多伊尔举着酒杯，跟几位本地的年轻公子哥儿勾肩搭背，肆无忌惮地大笑，合唱着一首难听至极的歌谣；哥洛佛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跟斜对面角落的罗尔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马略斯礼貌地与几位上了年纪的宾客攀谈，时不时向四周的部下们送去锋利无比的死亡一瞥；保罗站在望台边上观景，跟几位举止沉稳，光看家徽就知道大有来头的贵族们相处和谐；涅希混在一群活力四射的人群里，围着一个正在表演杂技的班子**喝彩；怀亚被孔穆托拖着，被一看就是公务官吏的宾客们围在中间，露出礼貌的微笑；后勤翼的史陀和皮洛加走过满是餐点的桌子，一面指点一面争论的是——啥，餐桌上有多少禽类？

    南岸贵族们对于宴会的铺张浪费可见一斑——尤其是以某种妆点了三种颜色的花朵为徽记的、伯爵以上、国王以下的，以某王国内数一数二的城镇作为主城的、当家人相当年轻且富有的高贵家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泰尔斯公爵在这里隐去其名）。

    "历史上发生过这样的事，史称'堂兄弟之误';，结果就是七大姓杀得血流成河，换了一位曦日神殿大牧首加一位卡迪勒。还有一次，夙夜王朝给他们的来往国书里写错了称谓，两国的战争持续了足足二十——算了，为了世界和平，你一会儿还是闭嘴吧。"

    "论赚钱，摩斯很有一套，但论做间谍...王国秘科为何要找上这个浑身破绽，第一天就露出马脚的家伙？"

    "事实上，我在想一件事，"南岸公爵转向泰尔斯，"那个酒商，摩斯，你是怎么确定，他是被秘科收买的？"

    "我知道！"

    "我知道。"泰尔斯不动声色，小声回答。

    我在秘科里亲眼看见的。

    "记得，翰布尔既是他们的王室姓氏，也是王朝国号——虽然'大卡迪勒';阿玛·米莫·翰布尔开国时，他麾下简直是民族大杂烩，聂达人，荒山人，红土人，盐地人，焰海人..."詹恩一边接受客人的问候，一边在泰尔斯耳边小声提醒，"但时至今日，我们都习惯叫他们翰布尔人，就像他们叫我们星辰人，而非路多尔人。"

    东陆来的两位客人分属翰布尔王朝七大姓里的两个家族，分别代表莱尔登的狄叶巴，多罗·致诚·翰布尔，以及丛众城的塔拉尔，笃苏安·利生·果达阑，来向詹恩公爵和泰尔斯王子致以祝福。

转身，失望离去；

    "除了把君主尊称为卡迪勒之外，翰布尔人还把亲王和公爵称为狄叶巴，各城长官则叫塔拉尔——你待会儿别叫混了，否则不是他倒霉就是你倒霉，或者我倒霉。"

    作为报复，泰尔斯选择继续大口大口地吃掉他们的食物。

    真尼玛奢侈。

    詹恩眯起眼睛：

    "我知道，"詹恩不快道，"不然怎么显示出我们关系冷淡，彼此敌对？"

    从脱罗国来的几位贵女大胆地请求詹恩大人赏脸跳舞，被婉拒之后，满脸哀怨的她们转向泰尔斯，但就在泰尔斯准备微笑谢绝时，她们却在比划了一番王子身高后失望离开，并表示习俗不容许她们和比自己矮的男人跳舞；

    "真的只是这样？"

    鸡、鸭、鹅、云雀、鹌鹑、鸽子、鹧鸪、孔雀、斑鸠、鸵鸟、山鹬...餐桌上的禽类餐点，无聊的泰尔斯只数到第十二种时就被打断了，因为大厅另一端的演奏家们要开始奏乐了。

    "我知——真的，你会倒霉？"

    "迟了，现在把他放了，只会更加可疑——等等，我是不是看

    （王子怒气冲冲地吃掉下一盘食物，詹恩公爵在旁愉快又充满善意地提醒不妨再加两盘。）

    "额...我就坐在这儿呢？"泰尔斯皱眉提醒他。

    "为了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泰尔斯顺理成章地道，"当然，表面上，他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