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苦笑了一下说道:“当初我初见他的时候,可也被他噎得够呛。”
范立业忍俊不禁,冲着吕一平笑道:“吕叔叔,当日在大殿之中,我可没少打量元夕,那时我就觉得他是个桀骜不驯之辈。”
吕一平摇摇头说道:“其实他倒是算不上桀骜不驯,只不过在他心里,他待人与看事好像与常人有所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我又说不太明白,但其实在我心中,是很赞同他那种做法的,只不过赞同归赞同,可我却又不会那样去做。”
他抬眼看向范立业说道:“殿下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矛盾?”
范立业沉默了片刻,看向吕一平说道:“吕叔叔,听你这么说了之后,我很羡慕元夕。我羡慕他有一个那样神秘莫测的师父,羡慕他有这样一个对他有着超高评价的您,更羡慕他的心中有一片自由。”
听范立业说到“自由”二字,吕一平也沉默了起来。
什么是自由?
他吕一平难道就没有自由么?
范立业还至于羡慕元夕?
每个人都有自由,每个人又都没有自由。
身的自由与心的自由又有所不同。
而范立业所羡慕的,正是元夕心中的自由。
吕一平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说道:“也许是因为他还很年轻,涉世太浅吧,我倒是希望他能将这份自由保持下去,不要随着涉世之深而将之丢失。”
范立业眼见吕一平神色有些恍惚,轻声说道:“吕叔叔,你还未告诉我你的猜测是什么!”
吕一平拾掇心神,看向范立业歉意一笑道:“方才想起了当初我在青云宗拜师学艺时候的事情,有些失神,让殿下见笑了。”
“关于殿下手中有小女画像,是元夕告知于我的,而这副画像是贾南风交给殿下的吧?”
范立业点点头。
“殿下,可据我所知,他贾南风在平南城之中可没有什么熟人,那么他那副画像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由此,我又想到了当初小女遇袭一事,这样细想起来,说明他贾南风很早就开始与人串通起来谋划我平南城了。”
范立业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对关关妹妹下手之人是荆州之人。”
吕一平点点说道:“不错,因此我猜测,他贾南风与冯渊恐怕已与荆州那边相勾结。”
范立业惊得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如此的话,若是荆州来犯,虽说眼下有魏帅与楚将军共同戍守云上城,可若是他们这边再派兵过去,形成合围之势,那云上城就不保了,到那时,我巴州可就成了荆州砧板上的鱼肉了。”
吕一平点点说道:“我也是怕此事发生,因此已修书一封,命人快马给魏帅送了过去,眼下冯渊正率大军压我平南城,眼下我会尽力拖延。”
说完,他站起身来说道:“殿下,冯渊所率人马只比我平南城内多出几千人而已,原本按照我的想法,是魏帅派出一路人马快速来我平南城,与我一起合计冯渊大军,眼下却不好用此法。”
范立业不解道:“吕叔叔,兵贵神速,既然如此,为何他冯渊已大军压城,为何不攻城呢?真如吕叔叔所言,若此时魏帅派元青将军率一路大军过来助平南城,那他冯渊岂不是会铩羽而归?”
吕一平轻轻摇头道:“殿下,打仗一事没那么简单的,我们有城墙据守,冯渊若无完全把握,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更何况,我怕他此举是调虎离山之计。此外,在这座平南城里,定然还会有贾南风的人,不知道他们还会搞出什么花样出来。”
范立业想了想说道:“行军打仗一事吕叔叔你与魏帅才在行,我虽说也读过兵法,终究是纸上谈兵,如此,我就不乱掺和,就看魏帅他会作何安排吧!”
吕一平点点头说道:“冯渊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能想到之事,他自然能想得到,眼下的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好在殿下眼下已来到了平南城,倒是能帮我稳定一下军心
。”
范立业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吕一平说道:“吕叔叔,若是我们真的想要师出有名,那位范立业必须要站出来,去与范建功去争一争这蜀王之位了。”
吕一平盯着范立业的眼睛看了片刻问道:“殿下你可是做好准备了?”
范立业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成功便成仁,为了范氏百年基业,我范立业也顾不得什么了。”
说完负手而立,遗憾道:“我就是后悔,当日为何不当机立断,直接就坐在那张椅子上,还傻乎乎地等他范建功回来。”
听范立业这般说道,吕一平单膝跪地,“吕一平见过王上!”
范立业连忙扶起吕一平说道:“吕叔叔这是在做什么,眼下的我,连个印绶都没有,你这一声王上,却是叫得我好生汗颜!”
吕一平沉声说道:“王上,有我们在,您就是巴州的王,至于那个印绶,臣给您拿回来便是!”
范立业神色有些动容,双目含泪说道:“我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