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在平南城为守将的时候,就对吕一平这名师弟多有照拂,吕一平能有今日,冯渊功不可没。
可无论吕一平心中如何感激这位同门师兄,在大义面前,他也只能选择与冯渊拔剑相待。
“是!”
说到这,他稍停顿片刻凝视众人说道:“如此重担我愿挑之,在座列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吕一平拱手一礼朗声说道:“臣愿为王上效犬马之劳!”
众人齐吼。
范立业点头道:“好一句心有坦荡,我巴州能有元统领这样的将才,是我巴州之福,我范立业之福。”
不过范立业这般说,就任由他这般说吧。
说到这,他看向元夕说道:“元统领,你受委屈了!”
吕一平笑道:“元夕,眼下魏帅与我皆奉二殿下为巴州蜀王,你快站好,与我等一起拜见王上。”
吕一平看了范立业一眼。
元夕轻笑了一下说道:“正所谓清者自清,我心有坦荡,何惧小人胡言乱语?”
其身后诸将皆躬身齐喝道:“愿为王上效犬马之劳~”
吕一平不觉得自己这是忘恩负义之举,就算是冯渊站在他面前,他依然会坦然视之。
一城之守将,手中权柄颇大。
随后他看向众人继续说道:“本王之所以这么快赶来平南城,就是要尽快为元统领,为吕将军洗脱嫌疑,将事实真相昭告天下。”
范立业看了吕一平一眼,继续说道:“这个秘密就是,他挟持了我的大哥范建功,伙同身为我巴州兵马副帅的冯渊,一起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或许将来当他的剑架在冯渊脖子上的时候,他会向范立业请求饶冯渊一命。
眼下的真相就只有一个,他辅佐范立业登上巴州之主的位置。
而元夕却在疑惑何为三条腿的汉子。
元夕瞟了范立业一眼,随后在吕一平身旁站稳。
说到这里,他重重一拍桌子,痛心疾首道:“诸位,眼下我巴州半数之地已落入奸佞之手,而他范建功为了稳固自己的王位,竟然认贼作父,敬贾南风与冯渊为座上宾,将我范家的脸丢了个精光,实在是让人汗颜。他是我范氏王族的耻辱,我若是他,早就一死以谢罪列祖列宗了。”
而名义上看起来要比守将大上半个级别的城主,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衡。
在他看来,范建功之所以能够听信贾南风与冯渊之言,更多的还是因为脑子不好使。
他不想说些违心的话,眼下他能站在这里,肯定不是因为范立业。
吕一平带头给范立业见礼完之后,范立业安耐住翻涌的内心,轻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我范立业乃先王范景天膝下二世子,按照礼制,这王位理当由我大哥继承。不瞒诸位,我与魏帅,吕将军是拥护大哥继承王位的,谁料他听信奸佞谗言,诬陷我与魏帅,吕将军密谋杀害父王,魏帅与吕将军为了大局着想,不欲与之发生冲突,以免被他州趁虚而入。魏帅更是率大军驻守在云上城,以防荆州来犯。可他范建功竟然执迷不悟,依然派大军来攻打我平南城。诸位,有些话我也不瞒着大家了,真正杀害我父王之人,自然不是如他们所说那般,元统领是被人栽赃的。我以先王之子的身份向大家保证,元统领是忠于我巴州,忠于我王室的。”
元夕只是低了头。
吕一平点点头,转头看向众人说道:“眼下对方还未发起进攻,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他们若是来叫阵,我们骂回去就是了,都是三条腿的汉子,嗓门子可不能让人给比下去,都记住了没有?”
范立业冲元夕笑着点点头。
范立业面露刚毅神色,看向众人说道:“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吕一平说道:“吕叔叔,排兵布阵一事非我之长,如何抵抗强敌,还是由你来负责吧!”
好在董士贤与吕一平的关系不错,二人相辅相成,平南城治下安稳,仓廪颇为富足。
可若冯渊的剑架在他的头上,他也不会奢望冯渊念及同门之情。
州之兵马统帅考核,最后经由该州王上任命即可。若是原守将不推荐自己麾下之人,则由该州兵马统帅选人。
元夕快步走上前去。
吕一平一摆手
“此事皆是由青云宗副掌门贾南风一手安排的,杀害我父王之人,就是他。你们也许会有所疑问,何以他仅凭他一人就能在我巴州搅得天翻地不得安宁?就算他是青云宗的副掌门,也不该有如此之能耐才是。此事经我与魏帅还有吕将军仔细商议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的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都是他范家的人,最多是个家丑而已,范立业都不在乎,他吕一平又何须多言呢。
范立业继续说道:“按道理,我是无心做这个蜀王的,可眼下我却不得不站出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范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不能看着我巴州好儿郎成为他州之人的奴役。”
他没有对不起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