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主从难分

    这句本是无心之言，但听在凤菲耳内却完全变了另一回事。粉脸刷地飞红，大嗔道：“人家尚未和你算昨晚的帐，你竟……我……”

    项少龙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其中一人已道：“雷允儿等刚被送回来，只受了点皮肉之伤。沈爷真行，竟可使仲孙龙都要乖乖地听你的话放人。”

    家将答道：“谈先生到了他下脚的听梅馆去，怕明天才会回来。”

    假若她昨晚不是谎说自己是她的秘密恋人，无论她说出何人，他都不会有那异常之举。

    项少龙不由后悔昨晚一时冲动，强索了她的香吻，弄得双方关系暧昧，气氛尴尬，但又充满强烈的挑逗意味。

    凤菲终打破沉默，轻轻道：“你这人真教人莫测高深，以仲孙龙一向在临淄的目中无人，横行无忌，怎会卖你的账？但你却不肯告诉人家，风菲应否怀疑你与他达成什么秘密协议，出卖了凤菲？”

    凤菲幽幽的白了他一眼道：“谈先生说你是个守正不阿的君子，可以绝对的信任你。”

    项少龙心中好笑，肖月潭是否精于相法，他仍不大了解，但对吕不韦的看法自是不会错。淡然道：“那他怎么说。”

    凤菲更羞得无地自容，垂下连耳根都红透了的螓，不知所措，一副六神无主的诱人样儿。

    项少龙很想把她搂人怀里，好言安慰。但心中实再容不下其他女人，只好不一言，依她指示登往楼上。

    凤菲俏脸仍红霞未退，怔了半晌，才懂答道：“表面当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我却知他在探我口风。我那能像从前般信任他呢？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唉现在凤菲再弄不清楚和你的主从关系了。都是你害人。”

    好一会风菲才稍复常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不该这样和你独处一室的。但偏是我们说的话不可让别的人听到。”

    两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能打开闷局。

    项少龙道：“大小姐回来了没有？”

    就算是吕不韦，在表面上都要维护他，否则小盘必不会让他脱罪。

    凤菲别有含意地瞅了他一眼，娇柔的垂下眼帘，出奇地温柔道：“刚才赴廷宴时，凤菲曾诚心向谈先生询问和你相处多天后，觉得你的人品如何。谈先生精擅相人之道，言出必中。以前便曾警告我说吕不韦绝不可信，所以凤菲对他的看法非常重视。”

    项少龙心中苦笑，若她再以这种神态和自己说下去，真不知自己的定力能支持多久。

    另一家将躬身道：“回来了有小半个时辰，还命沈爷立即去见她。”

    凤菲狠狠白了他一眼，令他心中一荡时，这俏佳人道：“你究竟凭什么手段，竟可令存心惹事的仲孙龙放人？”

    项少龙再不像从前般怕给人现自己的身分了。大不了就托庇于李园，这里又是齐人作主，谁敢冒开罪秦楚两国之险，来对付他项少龙？

    项少龙不悦道：“你又不信任我了。”

好让我在此下车，因我不欲太过张扬。”

    项少龙规规矩矩地在她对面席地坐下，微笑道：“大小姐定把齐国王室迷得神魂颠倒了。”

    项少龙这才知道犯了语病，尴尬道：“我真没有那个含意……嘿……”

    吁出一口气道：“田单对大小姐态度如何呢？”

    凤菲铅华盛装尽去，换上便服，坐在小厅一角，见他到来，不知是否想起昨晚被他强吻一事，俏脸微红，但又欣然道：“你回来了教人担心死哩，快坐下”

    项少龙生出怜意，低声道：“多谢小屏姐关心。”

    项少龙知肖月潭是要去为他打听消息。点了点头，迳自往内院找凤菲。

    李园依依不舍道：“可否约个时间明天叙叙，我还未知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更成了凤菲的管事。”

    项少龙亦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

    言罢又垂下头去。

    项少龙失声道：“正人君子就不可和美人儿亲嘴吗？

    故此闻言只是好奇心大起，道：“愿闻其详”

    项少龙淡淡道：“凭的当然是三寸不烂之舌，大小姐可满意这答案。”

    才跨入凤菲所居内院主楼的门槛，小屏儿迎了上来，冰冷的俏脸掩不住惊喜神色，道：“你终回来了。”

    项少龙顺口问道：“谈先生有没有一道回来？”

    小屏儿故作沉下脸去，垂头道：“谁关心你，不过小姐正等得心焦。”

    又横了他一眼道：“你定须恪守规矩。”

    项少龙踏入听松别馆时，守门的众家将均肃然起敬，神态与以往截然不同。

    凤菲秀眸闪过奇异的神色，低声道：“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我不敢苟同，第二句却令我生出非常古怪的感觉。”

    凤菲的诱惑力绝不在纪嫣然或琴清之下，若非知她心有所属，连项少龙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按捺得住。

    两人约了联络之法，项少龙才下车去。

    项少龙道：“明天怕不行，我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