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御史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冯恒石便是都御史出身,虽说被贬南京数年,可他在督察院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他曾经的下属。
他也明白,督察院就像是一个臭水坑,什么样的人都有,左都御史难将督察院拧成一股绳。
只是这名御史也太......
这是想出风头,想疯了吗?
别说是他,就连一旁的冯骥才都觉得好笑,当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弹劾也不是这么一个弹劾法儿。
“哦,爱卿说贾瑛擅自调动大军,朕记得京营似乎不归贾瑛节制啊,他哪来的兵符调动大军了?”
听到嘉德的话,百官之中有人露出了恍然之色,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陛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却听那御史奏道:“回陛下,贾瑛调动的是五城兵马司的士兵,足有数千之众。”
嘉德没有开口,冯恒石却给严华松递了个眼色。
严华松当即占了出来,看向那名御史说道:“杨御史怕是还没搞清楚吧,五城兵马司归兵部辖制,贾瑛是五城兵马司的提督,怎么能说擅自调兵呢?更何况,兵马司负责京城治安,贾瑛调动兵甲,缉捕盗贼,也是分内之责,如何就成了你口中的‘谋反之嫌?’”
那名御史愣愣,复才辩道:“严大人,即便是缉捕盗贼,兵马司也有辖属划分,用不着将五司的兵马全都调到内城吧,更何况,兵马司这么大的动作,没有向兵部报备,岂不是......”
“谁跟你说贾瑛没有报备了?”
杨姓御史一愣,这才想起来,和自己对峙的是兵部的尚书。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一处,面带惊讶道:“不是兵部的......”
“咳咳。”一旁又督察院的同僚忽然一阵咳嗽。
杨姓御史才反应过来,急忙闭口。
严华松愣愣一笑,转向龙椅上的嘉德说道:“陛下,近来言官弹劾兵马司不作为,放任京城治安混乱而不管,各家府邸接连发生入窃一事,贾瑛身为兵马司提督,缉捕盗匪责无旁贷,而事先,贾瑛是向臣汇报过此事的。”
嘉德点了点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杨姓御史道:“爱卿可还有话说?”
杨姓御史哑口无言。
“陛下,臣有本奏。”
此刻走出来的,却是刑部的官员。
“陛下,贾瑛缉捕盗匪不假,可搅乱京城治安,滥杀无辜也是真,臣听闻,仅昨天一夜,死在兵马司刀下的就有上百人,如此大肆杀戮,臣要弹劾贾瑛滥杀无辜之罪,请陛下明断。”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嘉德向众人问道。
冯恒石当即站了出来:“陛下,既是弹劾,是不是也该召贾瑛廷辩。”
嘉德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就召贾瑛即刻进宫。”
冯恒石又说道:“陛下,此时召贾瑛进宫,恐怕不妥。一者昨夜之事是因贾瑛的兵马司而起,此刻还未收兵。再者,臣听说,昨夜兵马司抓捕了不少要犯,在刑部备案的就有数名。若此时将贾瑛召回,空无人主持大局。”
嘉德从善如流:“既然如此,那就传旨贾瑛,让他妥善处理善后事宜,然后再上一本自辩的折子。”
“奴才领旨。”戴权在一旁说道。
......
贾瑛此刻就在离皇宫不远的中城兵马司之内,正与杨佑听着下属汇报昨夜的收获。
“捣毁帮派据点踪迹二十六处,牙行赌场三十五处,抓获罪犯一千六百余人,营救出幼童七十二人,女子四十六人,收缴金银各类赃银二十一万两,珠宝十二箱,玉器瓷器若干。麾下士兵战死者二十三人,伤者一百零七人......还有各类账目......”
杨佑听完后,很是不满的说道:“忙活了一晚上,搜刮了大半个京城,才这么点银子?”
“你缺那点银子吗?还有,你算错了,是十六万两,里面还有我惦进去的五万两银子呢,这银子走的是云记的公账,是要还回去的。”看着杨佑一副财迷的样子,贾瑛很是无语,你一个王爷,不该关心点别的吗?
杨佑揶揄一声道:“爷看你才像守财奴,不就是五万两银子嘛,至于老是挂在嘴上嘛。”
贾瑛懒得理他,花的不是你的银子,你当然不在意。
周肆伍看着斗嘴的二人,开口说道:“二爷,王爷,那些帮派有自己专门的藏银之处,还没来得及去取,另外,还有一些银票,没有入账。”
杨佑眼睛一亮:“有多少?”
“六七万两左右,至于藏起来的,就不清楚了,还没派人去看。”
杨佑乐呵呵一笑道:“老周啊,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账房嘛。”
说着有看向贾瑛,很是随意的说道:“那些活口不能留了,杀了吧。”
这句话,杨佑一点负担都没有,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却不料,贾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