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或许应该感到庆幸了……这件事并不由我作主。”
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闺房被这么一群“外人”入侵,双手被一位美丽的金发女剑士按在背后、踉踉跄跄跟着这些人类侵略者走进屋中的玛莲娜,更是又羞愤又委屈地红了眼眶。
“领主大人,我说了,我们没有第二种解决方式!”
然而,即使是已经抱有这种觉悟,玛莲娜被迫跟着那群人类走进本应属于自己的房间时,仍然被自己的所见所闻吓得花容失色:
“蒙巴顿参谋长!他们已经投降了!投降了!他们是我们的俘虏!你们帝国人类的作风就是杀俘吗?就像你们在‘旧日战争’中对我们精灵那样?”
而那位精灵魔法师,已经在厉声反驳道:
“我不能接受杀俘的行为在我眼前发生!”精灵魔法师同样寸步不让,“这是我作为魔法师,也是作为精灵的操守!肖恩·蒙巴顿先生,您自己可以成为一头战争中的野兽,但霜枫岭不能!”
不幸落到这么一群战争屠夫手上,年轻的狐人女孩,其实早已不对未来抱有任何希望。
“蒙巴顿参谋长!我提醒你,你所谓的‘解决方式’,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屠杀’!”
人类军官和精灵法师,包括玛莲娜背后的那位金发女剑士,都齐齐扭头看向了坐在她床上、长时间保持着沉默的年轻人类贵族。
玛莲娜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缩紧了——她猛然意识到,这两个人讨论的,竟然是到底要不要把已经投降的“丹-阿兹勒”亚兽人赶尽杀绝……
“灵歌大师!当然是屠杀!我们在打仗啊,圣神啊!不把这些亚兽人全都解决掉,我们以后怎么办?他们是联邦的亚兽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您是想说,我们要对一群敌人慈悲为怀,然后等着他们给北方的联邦兽人通风报信吗?”
肖恩·蒙巴顿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而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黑发人类,似乎是人类的贵族,也是所有人类骑兵的头领——
在霜枫岭远征军占领绿洲、搜检房屋、控制俘虏的全过程中,她也一直低着头保持了沉默。
“灵歌大师……我不是帝国人,我是霜枫岭人……请您不要把种族问题牵扯进来!我问您,您知不知道,我们只有天杀的五百人!五百人!而光是站在外面的,哈,亚兽人‘俘虏’,就足足有将近一千!您要用五百人来看管一千俘虏吗?啊?这样下去,我们还谈什么突袭?还谈什么入侵?直接带着这些没用的亚兽人打道回府,把他们押回霜枫岭就算成功吧!”
当然,在玛莲娜小小的心灵深处,她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平静,与其说是出于天性,倒不如说是由于绝望:
玛莲娜早就注意到了一个现象——似乎这伙人类骑兵,从上到下的每一个人,都有着看向这位黑发人类的习惯性动作:无论是任何争执或是疑问出现,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将目
走进木屋的,除了玛莲娜自己和负责押送她的美丽金发剑士以外,一共有三人:之前交火时下令停火的、那个黑头发的英俊贵族,一位长袍华丽、姿态优雅的精灵魔法师,以及一位身着利落灰军服、蹬着军靴、眼神凌厉的年轻人类军官。
玛莲娜甚至觉得,去年秋天经过“丹-阿兹勒”向南方去的“炼狱之锤”师团,或许都未必有这伙人类骑兵那么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猫人少女俏脸煞白,颤抖着张开了嘴唇,但由于强烈的恐惧和紧张,她竟然连一个像样单词都说不出口。
对面的“灵歌大师”则抱起手臂,蹙眉道:
由于小时候跟着父母学过帝国通用语,玛莲娜懵懵懂懂地从这几个人类的对话中听出,那个精灵魔法师被称作“灵歌大师”,那个年轻人类军官叫“肖恩·蒙巴顿”,似乎是他们这伙骑兵的随军参谋一类;
不过,被灵歌大师魔法重创的那位老狐人,得到了恩济埃巨魔军医的及时救治、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以后,这个猫人女孩的情绪明显已经平静了许多;
残酷的战争中,他们差点忘记了,那个只用一句话就让所有亚兽人放下武器的“丹-阿兹勒”的领袖,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孩罢了。
刚刚的那场短暂交火中,玛莲娜已经亲眼见证了这一伙人类骑兵的暴虐和冷酷,他们简直就像一刃久经血火磨砺的军刀,天生就是为了战争、掠夺和杀戮而生;
她这相对于一位年轻女孩来说、未免有些过于强大的情绪控制力,让霜枫岭远征军的一众高层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名字似乎叫“艾略特·伊戈尔”,但别的人类都叫他“领主大人”。
被称作“蒙巴顿参谋长”的人类军官,微微别过了头:
肖恩·蒙巴顿一个扭头,死死盯着灵歌大师,痛心疾首地道:
沉默降临了房间。
而一踏进这间隔音效果良好的小屋,那个名叫“肖恩·蒙巴顿”的人类军官就罔顾玛莲娜的存在,迫不及待地朝着那个黑发人类贵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