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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我的故乡我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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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让伙计继续上菜,自己拉来一条板凳,在裴大虎下首位置坐下,林宇还在门口给流民发饼。



    “客观有所不知啊,咱们均州啊,算是毁了,山上的道士逃了,道观给人抢了,烧了,你也看见了,好多百姓家里都被烧抢一空,无处过活,几万壮丁等着吃饭呢,啥也杀不完,赶也赶不走。”



    “壮丁?就是修都城那些人?朝廷的粮食呢?”



    掌柜起身道:“客官从河南一路过来,也是个虔诚香客,路上肯定遇到抓壮丁的官差,难道不知?”



    裴大虎笑道:“若是知道,还问掌柜的干嘛?”



    “朝廷发下来粮草布帛给征夫,确实不假,前年我还亲眼看见一车车粮食从朝武街走过,可是,均州上面报的壮丁人数都是虚的,说是有十万军民修筑天心城,来咱们均州的,能有五万就不错了,朝廷却是按照十万人口粮发,至于粮食到哪儿,说是让上边的人被运到南边了,南边今年闹灾荒,粮价是咱们的好几倍·······”



    “那天心城呢?修好了没?”



    “修他姥姥,你等会儿去看看,就挖了个地基,铺了几块砖,砖也让人刨走了。”



    掌柜的说了几句,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住口,起身借口去后面看饭菜去了。



    裴大虎久久无语。



    ~~~~~~



    武定皇帝的前世,那个名叫齐孟的悲惨程序猿——在二十岁前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均州附近度过的。



    彼时,古城已沉入浩渺汉江,只剩城墙屹立水中不倒,均州也不再叫均州,而是以将它淹没的大江大河命名——丹江口。



    一座城,一群人,生于斯长于斯,一坝横跨东西,生死两茫茫。



    均州人的命运,便如穿越者自己,浮浮沉沉无言以对。



    公元2010年9月26日,丹江口水库水位超过160米,齐孟的老家均州镇,三面已被上涨的汉江水包围。



    很多年后,当他努力在大数据网络烟海中,搜寻关于那场浩大工程的官方记述,得到的却是些破碎成片的梦呓:



    超过三分之一的江水输送北方,造成当地河流消退,气候干旱,原住民背井离乡水土不服······



    好在,齐孟和他祖辈,已不是第一次移民搬迁。



    天朝五十年代,他的爷爷,那时候还很小,随父母从均县肖川老家搬离。



    北方邻居老大哥援助天朝建设,一座大坝就选在了丹江口。



    “汉江大水浪滔天,



    十年倒有九年淹。



    卖掉儿郎换把米,



    卖掉妮子好上捐。



    打死黄牛饿死狗,



    背起包袱走天边。”



    十年九淹,对靠天吃饭,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这是最要命的。



    为了解除下游江汉平原水患,也为了发电灌既,为了天朝工业化,大坝不得不修。古城不得不淹。



    齐孟的爷爷清晰记得,大水快要淹上来的那几天,人们喊着号子,将重达百吨的赑屃驮御碑运送出城,城墙站着几个老人,呆呆的望着脚下的石龟。



    齐孟爷爷伸手扶着城墙,触摸到城砖中的古代黏合剂中还有糯米。



    天朝67年,大坝建成蓄水,古城永沉水底。



    均县曾是天朝道教的发源地,是道教创始人净乐国王子玄武出家修行的地方。



    明初,为了供奉真武(即玄武)大帝,永乐皇帝大修武当山,建皇家道观,在均县县城修建了供皇帝上山前净身及物资中转的净乐宫,为武当山八大宫之首。



    爷爷小时候经常到净乐宫游玩,攀爬里面一块巨石凋成的乌龟,龟旁石碑上刻有修建净乐宫时皇帝下的圣旨。



    在爷爷的记忆里,均州古城城墙尤其宏伟,胜过现存的襄阳古城墙。



    民间有“铁打的均州府”的说法,称其城墙长3.5公里。



    天朝58年,丹江口大坝开始修建,为避免截流后运输不便,县城开始搬迁。当时县城居民约2万人。居民们徒手将房砖、木料、家具等搬离,城墙被拆了一半。



    净乐宫只搬走了一对石龟、一个牌坊,迁至今丹江口城区,放在复建的净乐宫内,其余500余年的建筑皆毁弃。



    城外嚣川区(后更名肖川乡)后靠搬至均县镇老镇所在地,为纪念水下那座永远消逝的古城,肖川乡更名均县镇。没想到20年后,均县镇再次整体搬迁。



    一生没完没了的搬迁、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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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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