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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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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就这些。”温特斯据实相告:“带俘虏来,绝对没有第二个目的。”

    “说!”

    倒是卡曼,见到温特斯过来领圣餐,他特意拿出一块没经过祝圣的饼干给温特斯,也不给温特斯喝“圣血”。随便把温特斯打发走了,令温特斯颇感不公。

    他所穿的绿色祭披恰好也有“希望和新生”的含义。

    “可我是你的朋友呀!”温特斯努力拿出最真诚的笑容。

    仪式结束后,温特斯让俘虏们在空地上列队集合,狼镇的教徒们在不远处围观。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俘虏们纷纷低下头,无人敢对视,也无人敢回答。

    温特斯心底叹了口气。大本汀今日逃得一条性命,继续在巴德的那里坐牢。巴德坚决反对公审大本汀,因为只要温特斯还披着驻

不了你!是不是?”卡曼紧咬牙关,脸颊都在抽搐:“你以为你可以一次次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是不是?

    卡曼必须要以很大的声音布道,才能让后排的信徒听清楚。

    这番道理几个人能听懂?温特斯不知道,或许还是“打败仗当奴隶”这套逻辑更容易被接受。

    帕拉图有以战俘为奴的传统——奴隶制其实不配被称为传统,史书上记载的上古国家个个都蓄奴。只不过当其他人一点点抛弃奴隶制的时候,帕拉图人将它延续了下来。

    “真就这些?”

    “你到底要干什么?!”卡曼几近抓狂。

    “那知道我为什么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你们吗?”

    四面无墙的棚子拢音效果很差,俘虏们又是在棚子外面就坐,一直坐到几十米外。

    温特斯仔细地倾听着、观察着。但他不是在听内容,而是在听声音;他不是在观察圣坛,而是在观察卡曼的神态。

    由此,温特斯判断卡曼一定是在使用类似[扩音术]的神术布道;或者反过来说,神术同样能够实现[扩音术]的效果。

    所以温特斯的俘虏虽然不情不愿,但他们某种程度上接受了被强迫劳动的处境——毕竟没被卖到海外去,还不算太惨。

    见即将蒙赦的俘虏都到齐,温特斯站到马车搭成的讲台上,高声质问他们:“你们是否认得我。”

    温特斯甚至想当场用纸笔记下来这一发现,他使出很大的劲才克制住右手伸向笔记本的冲动。

    卡曼冷笑转身,半信半疑回到祭坛。

    还是没人敢开口。

    “你真想知道?”

    温特斯停顿片刻,替俘虏们回答:“因为你们打了败仗,对吧?”

    温特斯现在想得透彻——没有必要故意拿出无神者的姿态,那样反而是落了下成;该吃吃该喝喝,他就当白吃小饼干来着。

    “我要赦免劳役营的大部分俘虏。”温特斯正色回答:“宣布赦免令之前,我想要让他们听一次弥撒,给他们一点宗教的劝诫,免得他们日后再干坏事。”

    从实用角度出发,帕拉图人抓赫德人为奴尚可理解。他们要削弱赫德诸部,又不能“迁蛮内附”,那么光杀男人就意义不大,女人和小孩才是关键。

    卡曼布道的声音也确实宏亮清脆、神圣庄严,即便坐在最末尾的俘虏也在认真聆听。

    领圣体的时候,温特斯也微笑着走到祭台前,没有像过去那样存心回避。

    但是帕拉图人对帕拉图人下手同样不留情。过去帕拉图贵族打私战,没钱赎身的战俘要么当农奴、要么被卖到海外去。在毛纺织业兴盛以前,奴隶才是帕拉图的主要出口商品。

    “[我来本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悔改]……”顺应今日的突发情况,卡曼布着关于新生、悔改和得救的道理。

    

    “就这些?”卡曼像被浇了一桶冷水。

    谁能不认识血狼?就是血狼把他们抓到这里来的。

    卡曼狠狠打掉温特斯的胳膊:“我才不是你的朋友!”

    这句话算是说到俘虏们心坎里,他们大部分都是后期被伏击的征粮队成员。早期伏击的征粮队经甄别后,大部分俘虏都直接释放。

    主持过前面的仪式,终于到讲道环节的时候。卡曼叹了口气,放下提前准备的讲稿,开始向信众讲述“圣玛窦蒙召”。

    “大错特错!你们劳动,那是因为不劳动就活该挨饿!你们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们打了败仗!”温特斯厉声呵斥:“抬起头,都看着我!你们站在这里,是因为你们曾经强抢老百姓的粮食!逼得他们活不下去!不收拾你们,就只有你们能活下去,其他人都得饿死!”

    绝大多数俘虏的表情都是茫然而疑惑。

    “不是因为我是施法者。”温特斯伸手揽住卡曼肩膀:“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才对付不了我。”

    就这样,仪式顺利地进行。

    “就这些。”

    但是作为资深演讲者,温特斯肯定这种程度的声音绝不是凭人力能轻轻松松发出来的,至少也得涨红脸、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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