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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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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溪边,湛蓝的天空开始逐渐变色.村庄里开始升起炊烟,那些孩子被来寻他们的家长一一接走,大人们牵起孩子稚嫩的手走过小山丘,孩子们朝她挥手道别约定明天见,可她总是失约,到后来这条小溪只剩她一个人.

    落水的恐惧被慢慢消化,哭泣变成嬉闹.罗恩坐在岸边,小脚不停的踢起水花溅到弗雷德脸上.而乔治则是鼓励着罗恩撒泡尿在水里,最好尿到弗雷德脸上.

    这样的事情在每个妈妈让他们带罗恩出去玩的日子不断上演,湿哒哒的回家,有时候满身泥巴.

    “喂,仙子翅膀可不便宜,别把坩锅炸了.”乔治提醒他.

    如果你长时间的注视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回头看你.

    蹑手蹑脚的从正门回来,妈妈哼着

    最近弗雷德和乔治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们,等他们意识到四下搜寻时那目光又隐没在人群之中.

    竹子小筐装满了菲欧娜觉得可爱的野花,她敲响黑檀木大门,达莱娅微笑着给她开了门,看到她手里满筐的花和脏兮兮的笑脸,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紫色和白色交相辉映的花朵不能让达莱娅开心,只有专心致志的学习才会.

    学校里出双入对的小情侣像是多了起来,有些人从路人甲变成谁谁的约会对象,谁谁的男女朋友.总是坐在教室第一排的菲欧娜不用转头看也知道,后排座位上的那些人正躲着旁人的目光你侬我侬.而那些情侣好像都是从一个眼神的对视开始的.她在走廊里和那对双胞胎插肩而过时鼓起勇气抬头想与之对视,却总在眼神相接的当口败下阵来,盯着脚尖等他们路过自己.耳膜随着脉搏剧烈的震动,捏皱的衣摆上都是汗渍.

    李开始脱离他们稳固的叁人小队,虽然他不打魁地奇却总是以解说比赛为由围着球队的几个姑娘转悠.弗雷德在寝室里搅着坩锅里变换着色彩的液体,药剂渐渐由晚霞变成夜幕,泛着银色光点的是刚才加入的仙子翅膀,望着深蓝色的药剂他有些出神.

    她像一颗在温室里被达莱娅催熟的果实,在即将成熟之际,她觉得自己也许会像父亲一样撂下重担和学业一口气的跑美国去,可那时候祖父还健在,他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在父辈的羽翼下挥霍.而达莱娅只会送她走一段路,她苛刻的要求是倒数的乐章,当她放开管制时菲欧娜会飞出她的掌心——到更大的牢笼里去.

    可从小在如此压迫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菲欧娜怎么会就因此满足,她想得到的比达莱娅放任的更多.

    从菲欧娜把父亲留下来的酒坊重新装潢开始,达莱娅对她的教育仿佛放松了些,好像是达到了她对菲欧娜期许的目标一样.像花园里为了束缚住肆意生长的花枝而绑上的皮筋,终于耐不住时间的消耗和蓬勃扩散的生机松懈了下来.她开始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待菲欧娜,她不再因为菲欧娜一些不偏离航线的出格事情惩戒她.她用折扇挡住一半脸庞对菲欧娜笑的时候,菲欧娜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长大了,有一种被认可的快感.

    有些东西注定是只能短暂拥有而无法永久持有的.

    在弗林特那张像土豆一样的脸再此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想到另一个计划.

    溪流到他们的胸口,却莫过罗恩的发顶.乔治把罗恩从水里拉起来,弗雷德舒展着四肢飘浮在清凉的山泉里,泉水波动着时不时漫进他的眼睛,从树枝羞怯的躲避着同类的枝桠的裂缝中,他看到一切都像是被抹上一层淡蓝色的水彩颜料,淡得不足以覆盖任何颜色,却真实的在所有事物上留下一丝幽蓝的光晕.

    在父母去世后菲欧娜就开始朝一个目标奔跑,心无旁骛的向前.

    金加隆流进庄园在古灵阁里的金库.比起那些在古灵阁看守金库伤痕累累的龙,菲欧娜觉得自己更像一个保管员,这些金子总有一天会从她的手指缝里流出去,流到她的血脉手里,正如她从至亲掌心继承它们一样.

    他回怼道,“还不是从斯内普办公室里顺出来的.”

    弗雷德觉得藏匿是一种天赋,因为他始终没有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注视着他.几天前两个女孩子在朋友的怂恿下红着脸问他和乔治要不要一起去舞会.他发觉暗处的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有些刺人,蓝色的亮点从他眼角一晃而过.他躺在头枕着手臂躺在四柱床上,凌晨叁点,他才从未完成的梦境里醒过来.在黑湖的船坞里,一切都在以湖水为圆形不断聚拢,黑色的湖水包裹着星空不停的收缩,最后汇聚在一双蓝如薄冰的眼眸里.

    达莱娅说他们去上麻瓜的学校,菲欧娜闹着也要去,被达莱娅罚了一个星期顶着瓷碗看书.

    绵延不断的金色河流,淌过每一个姓福利的人,他们都没有留住奔流不息不住向前的浪潮.

    他想起在白鼬山下和乔治一起在森林里探险的下午,天空是靛蓝色的,茂密的树林挡住燥热的空气,森林里流淌的山泉水.他们曾把罗恩带到这里,然后两人一起抬脚把年幼的罗恩踹到水里.罗恩在清澈的泉水里不断挣扎,他和乔治在岸上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上笑了许久,直到罗恩的呼叫渐渐低了下去他们才发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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