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去买衣裳被褥。
只摸了摸身后背着的崽儿,确认好崽儿没冻着,把孩子裹的紧了紧,帽子戴的严实了些遮住小耳朵,给孩子嘴里塞了块粽子糖,于梵梵背起背篓就打算离开。
哟呵!这话于梵梵听着耳熟,却也听得摇头。
结果才抬脚出了家具行,远远的,于梵梵就看到街道对面的南杂行外围拢了一堆的人,这是有热闹?
边上的少女看着比哥哥沉稳些,却同样是急红了眼眶,握成拳头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看着台阶上一脸带笑,一副运筹帷幄的八字须,少女咬牙狠狠怒瞪八字须。
仗着身高优势,力气又大,为护着儿子,人家推她,道歉的于梵梵没计较,没给她道歉的她就强势的推回去。
“就是,要不然人家掌柜的也不会敞开大门敢让人查。”
有心要走吧,转头看到身后黑压压一片正跃跃欲试,抬头探脑围观的脑袋瓜,于梵梵果断放弃,不放心的反手把背后的崽儿抱到身前来,她也不急了,一边哄着崽儿,一边看热闹。
于梵梵为了护住身后的崽儿,不慎就被人流夹带着,来到了热闹发生的南杂行门口。
“我呸,我们才没有诬赖抹黑你,你就是个坏人,你们的店就是个黑店!”,发出愤怒反驳的,是个个子高些,脸瞧着有些黑的壮实少年。
于梵梵看着上头的八字须,很显然,人家是不会痛的,因为这货自己瞧着,可不像是什么有良心的主。
绸衣八字须不愧是块老姜,或者是吃准了这兄妹,一副正义凛然敞开门,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模样,瞬间就把店门口的兄妹二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嘿!我说你们俩小东西,别红口白牙的诬赖人,我这南杂行可是在这三江城开了几十年了,是城里有名的好口碑,我堂堂正正一生意人,可不能被你们俩小儿凭空诬赖抹黑。”
刚迈出店门的于梵梵,立刻就被争先恐后的伙计不慎撞了个趔趄,当即把她人撞到了街道上,得了人家伙计连连抱歉,见崽儿没事,于梵梵也没较真,挥手表示没关系,转身要走时,街面上又是一伙子人一窝蜂的奔涌而来。
于梵梵本是不想去看热闹的,毕竟自己赶时间啊,没工夫瞎耽搁。
在这样推推搡搡间,不想看热闹的于梵梵,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被挤到了最前头,甚至还占据了看台的c位?她也是无语了。
明明很想说清楚辩明白,可惜他自来嘴笨,嘴里反复的就是这么句话,哪怕嚷嚷的再高声,都被淹没在了众人的指指点点中。
得,这热闹她是不看都得看。
南杂行前,一个穿着绸衣,留着八字须,眯着双小眼睛的中年男人,领着身后俩嚣张的伙计,正一脸不客气的怒瞪鄙夷着,他们自家店门口的一男一女俩少年人。
就连身后家具行的几个伙计,都被对面南杂行的动静所吸引,踮着脚尖的在自家店门口看热闹都不满足了,见自己掌柜的也去看热闹去了,他们也忙一窝蜂的往对面涌去。
她倒是不想看来着,却架不住想看热闹的人多呀。
随着黑面少年的愤怒落下,他身边头包蓝色三角布巾,耳畔还各自垂着两条麻花辫,白皙的脸上还落下几颗雀斑的少女急忙补充证明。
被兄妹俩这么一闹,见自家店外一下子拥堵了这么老些人来看热闹,这绸衣八字须也黑了脸,指着站在自家店门口不依不饶的俩兄妹急辩。
也不知是不是水土跟基因问题,眼下这幅身体生于北方,长于北方,打小也没亏过嘴,个子自然比眼下西南诸多人都强,她估摸着有一米六六了都,甚至比有些个当地男人都高些。
“就是,你们就是黑店!我们兄妹明明扛着两头鹿进了你的店,先前与你明明说好的要拿盐给我们交易的,我们兄妹信你,进了你的店,结果你收了我们的鹿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个坏东西,不仅不给我们盐,还想昧下我们的鹿!!!你这人不诚实,就是坏人,就是黑店!”
“嘿!两小兔崽子,说你们,你们还来劲了不是?我可没见着你们嘴里所谓的鹿,我这店子里头也不曾见过什么鹿,若是不信,我可以放大家伙进去瞧瞧,我周某人行的端坐得正,你们可别仗着年纪小,就红口白牙的给我泼脏水!”
好嘛,这回人的真的多,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贩夫走卒,一个个急切好奇的模样,真就跟赶大集看大戏一样的热闹。
讲真,于梵梵虽然不会看人,自己没看见前因,
众人的指指点点,一道道目光里传来的怀疑与不信任,让兄妹二人气红了眼,黑脸少年更是爆发了,满口嚷嚷着,“我们就是背了,就是背了,明明两头鹿,我们兄妹昨日好不容易才猎的,今个一早背进城来的!怎么会没有!!!”
“你这王八胡子坏得很!黑心肝儿,欺负我们兄妹年少,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哎呦是哎,既然掌柜的都敢这么说,可能真是这俩少年人在说谎。”
她不难听出兄妹俩心里的委屈,可良心会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