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列。
可怜了她身上的棉袄子,得亏做工好,不然哪扛兄妹俩的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无可奈何的安慰了兄妹俩,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再抬眼看向老板娘时,于梵梵眼冒金光,拿出了上辈子儿时跟着外公外婆去赶大集,帮着老人家疯狂砍价的架势,她这是看准了人家急于销货啊,蔫坏的很。
“二十文,二十文一斤,你筐里的这些我全要了。”
一番讨价还价,于梵梵大获全胜,居然成功的把这一筐子劣等黄黑盐石都给拿下了,就这,她还非饶了人家两个竹编的背篓当搭头,惹得老板娘直笑骂于梵梵是个厉害的。
兄妹二人很高兴,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下山能买到这样便宜的盐,想到自己背着足足一百斤盐上山去,阿父阿姆他们看到后该是多欢喜,寨子里的那些个长老们该多看中他们,再不会把他们当小孩子对待了,兄妹二人就止不住的欢喜。
明明一筐子百斤重的盐,分成两背篓,分别压在他们的肩膀上,他们也一点都不觉得重,连跟着于梵梵走出杂货铺的步伐都不由的轻松了三分。
到了无人路过的小巷,于梵梵跟急着要回去的兄妹二人告别时,想到他们背上的劣等盐,还是忍不住的叮嘱交代他们一番,这盐可不能直接吃,要经过处理才能入口,结果却换来了兄妹二人浑不在意的摆手。
“阿姐你别担心,这盐没事,好得很,我们寨子里一直吃的都是这样的盐,吃了多少年都没事的,不过还是要谢谢阿姐你的帮忙,要是没有你,我们兄妹这回可要遭殃了。”
感受着背上的沉甸甸,想到怀里还剩下的七两多的银子,麻花辫就止不住的高兴,嘴巴都裂开的合不拢。
曾几何时,苗家寨子里不是没人下山跟汉人打过交道,却从来没有这么大的丰收过,以前的他们再精明,下山来了除了挨宰还是挨宰,哪像他这般有福运?
听得麻花辫乌这么说,于梵梵还能说什么,不过还是本着良心,把怎么过滤这些盐的土办法跟他们兄妹俩叮嘱交代了一番,听到城墙上的报更鼓响彻县城,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惦记着家里的弟弟,于梵梵也没有再多耽搁。
只在分别前又叮嘱了他们兄妹一句,带回去的盐最好要听自己的加工过滤后,于梵梵就跟兄妹俩告别,“行吧,那你们快走,赶紧出城别耽搁。”
“好勒阿姐,我们走了。”,招呼着黑脸兄长,乌笑吟吟的跟于梵梵告别,走出两步后突然想到什么,乌突然停住,回头朝着站着目送他们兄妹离开的于梵梵用苗语喊了句,“阿姐,我叫代(仡)濮乌桑,我阿兄叫禾卡贵达,阿姐,你可以喊我乌,喊他贵哦……”
声音远远传来,于梵梵笑了,原来他们兄妹一个叫乌一个叫贵啊……呵呵呵。
“娘亲娘亲,烨儿肚肚饿了。”
于梵梵嘴里咬着兄妹俩的名字,心里有点疑惑,正想着呢,忽然,背上的崽儿发出软软的抗议。
于梵梵忙收回思绪顾不上多想了,一拍脑门,赶紧安抚儿子。
急急忙忙背着儿子去了最近的粮铺,付了定金买了粮,约定好送货时间,自己往背篓里放了几斤马上中午要吃的粮食后,于梵梵赶紧朝着城南去。
家里真是啥都没有了,经过这番耽搁,也不知道城南菜市里还有没有得菜卖?要是没了,他们中午可就得吃白米饭配大酱了,于梵梵懊恼了。
匆匆往城南来,抵达菜市的时候,这里基本已经散场了,剩下几个没收摊的菜农,筐子里也没剩下点什么。
人家菜贩赶着卖完回家,筐子里这些挑拣剩下看着蔫了吧唧的菜,一股作价几文钱让于梵梵包圆,于梵梵也没矫情嫌弃,利索的给了钱,把筐里剩下的虫蛀菜叶子,断头的萝卜,扒拉下的萝卜缨子,炸裂开的菘菜等等都收入囊中。
别的不说,这些处理好了洗干净,腌了当泡菜吃也下饭不是。
菜都装背篓里,把儿子抱手里,于梵梵匆匆就要回,路过菜市口外还开着的肉铺时,烨哥儿还不忘在自家娘亲怀里扭动着,指着肉铺子喊。
“娘亲,娘亲,买肉肉,买骨头,四眼饭饭。”
小家伙的小奶音还带大转湾的,听得于梵梵笑眯眯的,低头就亲香了自家崽儿两口。
“哎呀,娘亲的乖崽真棒,要是没有咱烨儿,娘亲都忘记给四眼买饭饭了呢。”,城里可不能打猎,四眼也就只能跟着啃点骨头下水啥的了。
好在肉铺还有点剩余,于梵梵买到了半副猪肺,得赠了两块没一点儿肉的大骨头,看着案板上所剩无几的肉,于梵梵挑来选去的最后买了一对猪蹄子,还把人案板上当搭头剩下的半边猪脑壳给买了,打算晚上回家烧毛给卤上,明日他们就有猪头肉吃了,至于猪蹄子?这个可以红烧煲花生米或者是黄豆,这些自己车里还有剩的。
边走边琢磨着菜色呢,忽然,于梵梵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喊声,“阿姐,阿姐……”
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