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啊?
江晚芙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屈膝福身,跟两位叔叔见礼,“二叔、三叔。”
陆二爷对她很和善,还点头跟她说话,“来给母亲请安?”
江晚芙点头,道,“还有些事,想请教一下祖母。”
丫鬟送茶水糕点进来,但陆二爷和陆三爷也没吃,很快进了东捎间,陆老夫人没说要她回避,丫鬟也没来请,江晚芙也就安安生生坐着了。但茶倒是没喝的,东捎间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其实听不清楚,但江晚芙想了想,还是起身坐到门边的椅子上,叫丫鬟退下了。
东捎间里,陆老夫人听罢兄弟俩的话,皱起了眉,觉得匪夷所思,“这顺天府也不管吗?就由着他们到处传?”
陆二爷摇头,语气很无奈,“哪里没管?抓了好几个,但没用。那些书生扭头就去都察院和大理寺闹,各处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了。因着禁市封城的缘故,本来就不太平,现在到处都在传太子失德,才招致灾祸。我跟三弟刚才回来的时候,路上好多人都在说,顺天府总不能把人都抓了。”
“而且,太子这回,也的确有些过分了。”陆二爷刚说完,陆三爷便立即道,“二哥。”
陆二爷摆手,“我知道,我自不会去外头乱说的。”
陆三爷也知道,二哥近来稳重了不少,不会去招惹那些事的。而且,太子再怎么样,跟他们卫国公府是没关系的。大嫂虽是公主,但只是一介女眷,一直不参与政务,他们府唯一能跟太子扯上关系的,也只有二郎。但二郎在保定,远水解不了近渴,手伸不了那么长,至于他们,只需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
至于太子怎么样,那是皇家的事情,他们卫国公府是从来不插手皇室储君夺嫡的事情的,而且陛下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昨日才责罚了孙家人,丝毫不留情面。孙家代表的不仅仅是孙家,还是太子的颜面,陛下此举,背后只怕有深意,朝中人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跟太子起了龃龉。
大哥手里握着兵权,他们卫国公府本来就够招人眼了,这种时候,绝不能淌这趟浑水,明哲保身,有多远躲多远。
反正,自从大哥和二郎先后出去打仗,他们陆家就以掌事的不在为由,谢绝一切邀约了,如今不管这事,也不算突兀。
陆三爷说了自己的想法,陆老夫人自然是听两个儿子的,点头道,“你们放心,外头的事,老大不在,你们兄弟俩多上心。至于府里,我会约束好的。”
陆二爷兄弟俩匆匆回来,也就是为了提醒一下家里人,闻言放心道,“有母亲在,我们自是放心的。”
说罢,才一前一后出去了。
江晚芙看见两位叔叔出来,起身送他们,转头就被老太太叫进屋里了。
陆老夫人也不瞒她,把事情说了,还慢声安慰她,“你也不要怕,天塌下来了,也有老二老三顶着。这事跟咱们家没关系,你把府里几个管事喊来,我亲自跟他们叮嘱。我的话,他们不敢怠慢。”
江晚芙不像老太太这样,经历过起起伏伏,但她也很快冷静下来,点头应下,“好,孙媳这就去办。”
老太太出面,但剩下的事情,她得扛起来,总不能叫祖母这么个老人家不辞辛劳,那她也太不孝顺了。
至于太子,她倒真没什么感觉,因着以前的一些事,她对太子,其实很厌恶的。男子有了权势,多多少少会有些毛病,例如贪财好色什么的,但像他这么百毒俱全的,江晚芙却真的是头一回见。
外头的风言风语,还是影响到了府里,其他几房倒都还好,二房有庄氏约束,她是主持过中馈的,管二房的下人绰绰有余,明思堂有裴氏,她也是正经教养出来的嫡女,知道轻重,至于明嘉堂,更不必说,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最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唯独三房,赵氏性情偏软弱,可能是膝下无子无女的缘故,她越发的沉默寡言起来,她身体也不大好,对三房的下人,规矩上难免松了几分。
江晚芙从福安堂请安回来,就听见几个碎嘴的婆子在湖边谈论太子的事情,她站定,示意惠娘过去。
惠娘很快回来,身后跟着几个白着脸的婆子,战战兢兢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开口。
江晚芙直接没看她们,问惠娘,“哪个院子里的?”
惠娘自是打听清楚了,立马道,“这几人都是三房的。”
放在平时,江晚芙肯定会给赵氏留面子,不会越过她,处置三房的人。但这种时候,老夫人三令五申,她也不止叮嘱过几次,竟还有人撞上来,她若轻轻放过,她失了面子也就罢了,连老太太的威严,也一并被她丢了。
江晚芙脸色微微沉下来,但她没说什么,只让惠娘带上几人,跟她去了回事处。进了院子,下人看她不进屋,忙搬了椅子到院子里,江晚芙坐下来,轻描淡写吩咐,“去看看,有几个管事在府里,有几个,都叫过来。还有手里没活的下人,也叫过来,学学规矩。”
刚才说闲话的那几个婆子中,带头的那个一听这话,就知道江晚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