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没有多做流连,随着爆裂声响,图卡娜感到肚脐被勾了一下,浑身被挤压着仿佛重回母亲的产道。眩晕过后,图卡娜发现自己置身于无垠的海面,黑色的海水与浓雾浑然一体,远处一栋建筑高耸阴沉,宛如通天之柱,而她站在一防简陋的小小木筏之上,显得那么渺小,似乎一个轻微的浪头就可以将她淹没。
“数百年前,魔法法律执行司奉命于大不列颠岛东大陆架的孤岛上建造一座堡垒,以兹关押重罪之囚、豢养嗜魂之怪,四海汪洋、密如铁桶、无路可逃,命名为,阿兹卡班。”
这是图卡娜在书中读到的。
难道贝拉特里克斯想要囚禁我?图卡娜心生不解。
木筏不止一个,更多人出现在各自的木筏中,先是一些狼人,接着是贝拉特里克斯。贝拉毫无体面地摔在木头的边缘,她被西里斯扯住了裙裾,西里斯跟随她幻影移形而来,正将她竭力往海水深处拽去。
贝拉一只脚站在木筏之上,另一只脚踩在西里斯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的头顶。她施了个钻心咒,西里斯放开了她,独自飘向海浪,被呛出咕噜噜的声音。
图卡娜挣扎数下,狼人的多毛而凶悍的手依然紧紧掐住她的喉咙,窒息感阵阵袭来,她头晕眼花,耳畔是颈侧的动脉的突突跳动和大海无尽无休的潮声。
有必要这样大费周折吗?狼人粗声粗气地问,他脸上的毛发遮蔽了五官,牙齿又黑又尖,齿缝中的碎肉散发出阵阵恶臭。
不这样做,怎么能让这女孩心甘情愿地向黑魔王屈膝?除非她想一辈子遭受摄魂怪的追杀。贝拉恶毒地说,如果你没有还意识到奥利凡德血脉的重要性,那么你连匍匐在黑魔王面前的资格也没有,芬里尔。
狼人哼了一声。
等那女孩吸引来了摄魂怪,你就带人从东侧冲进去,你最好没有忘记他们牢房的位置。贝拉说,上次卢修斯打探出来,只要有人把一部分摄魂怪牵制到海上,监狱东侧的守卫力量就会减弱。罗道夫斯、拉巴斯坦、多洛霍夫、卢克伍德……我要你把他们全部安全地带出来,一个也不许少。
那这个女孩呢,她死了怎么办?狼人问道,你还能到黑魔王面前邀功吗?
我不会让她死。贝拉冷笑,她被摄魂怪弄傻也没关系,在加里克·奥利凡德老糊涂之前,只要她能生出会做魔杖的小孩,就对黑魔王有用。
一条黑狗突然从水中跃起,张开大口咬住了贝拉的一条腿,西里斯狠狠撕咬着,巨大的犬齿把他堂姐啮咬得鲜血直流、骨头崩裂,贝拉厉声尖叫,鬈发在风中狂舞。钻心剜骨!钻心剜骨!贝拉声声高叫,黑狗浑身是血,也不知是他们何人所流。图卡娜冷颤不已,我要杀了她,图卡娜心想,颤抖的双手向口袋中的魔杖探去。
狼人的重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图卡娜被击倒在地,激起了木筏的晃动,海浪扑湿了她的脸,她窒息得疼,肋骨像断了一样。西里斯和贝拉的缠斗更加激烈,西里斯被贝拉束缚住,被迫变回了人形,仿佛有无形的绳索将他吊在了半空,贝拉用咒语将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敲掉,令他发出阵阵哀嚎。
贝拉完全将自己的伤脚弃之不顾,饶有兴趣地看着西里斯,你为什么拼命救她,亲爱的堂弟?我听过那些流言蜚语,莫非她身上淌的是你的叛徒之血?那我可要考虑一下到底值不值得留住她的性命了。
不!西里斯吐出满口血沫,大叫着反驳道,她当然不是我的孩子,她是小巴蒂·克劳奇的女儿,你忘了吗,在跟我走之前海伦就已经怀孕了……
贝拉的大笑盖过了他的话语, 像是在嘲讽这拙劣的谎言。听到了吗,小鸽子?她拭了拭笑出的眼泪,你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呦。
她释放了个咒语,让图卡娜的小筏子向阿兹卡班的近处飘去,而自己距离那高耸的建筑越来越远。攻击我,小鸽子,你不恨我吗?过了一阵子,等到他们相隔足够遥远,贝拉尖利地叫道,拿起你的魔杖,用上你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学的咒语狠狠地咒我!
图卡娜用胳膊勉强支起了身子,她的左肋疼痛宛如针扎,魔杖在她汗湿的掌心中打滑,除你武器!她拼尽全力指向贝拉,直到手臂麻木,好像不属于自己。红色的光芒滑过海面,在水中映出了明亮的影子。贝拉将西里斯推向身前,咒语最终汇聚到西里斯的身上。西里斯没有武器,这个咒语应当对他无效,但是西里斯身上的每束肌肉都在颤抖,他承受了太多的咒语,无法承受更多。他紧闭嘴唇没有发出一声,但是液体滴滴答答顺着他的裤管流下。他失禁了。
阿兹卡班上空先是冒出了一股黑雾,摄魂怪如同趋光的飞蛾一般腾空而起,飞到近处已经变得遮天蔽日。? 跑!图卡娜,快跑!西里斯不停地用无牙的嘴巴发出含混不清的大叫,跑啊!跑啊!
图卡娜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比挨了狼人的拳头更疼。芬里尔带领狼人跳入水中,向阿兹卡班的东侧游去。他剩余的部众将图卡娜的木筏团团围住,而摄魂怪已如乌云般笼罩。幻影移形,图卡娜泪流满面地大喊,但是没用,阿兹卡班的近处设下了反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