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三隻小兔子

    『瑞兒，妳到哪去了？打電話、傳簡訊給妳都不回，我差點要報警了。』

    「羅傑，對不起，我跟跟朋友玩晚了，今晚不回去了。」瑞兒低聲說，怕吵醒小藍。

    『那也可以早點說啊，真是的。』羅傑不悅，不只是半夜睡到一半被打擾，更是因為瑞兒不在家，他忙了一整晚。

    「羅傑，孩子」

    『沒事，已經睡著了，只是睡前一直吵著問妳去哪，我跟禕帆被煩的要死，好不容易才把她們哄睡著了。』羅傑打了個呵欠，明顯還想睡。

    瑞兒聽羅傑的話放心了，很不好意思為了小藍把孩子們丟給羅傑照顧。隨後掛斷通話，瑞兒回頭看還在睡的小藍，心裡糾結。瑞兒躺回床上，小藍這時翻過身背對她，瑞兒凝視小藍的背影，她想伸手碰她，但在即將觸摸之時又收回。瑞兒最後決定在小藍的背後說實話，不知道小藍會不會聽到，總之是想稍微解除一點隱瞞女友的罪惡感，但沒說幾句話，小藍又翻身回來，兩人面對面，她的眼睛還閉著，瑞兒的坦白被中斷，她抿唇，整個人不自覺發抖。

    安靜了幾分鐘，聽小藍平穩的呼吸聲，確定她還是睡著的，瑞兒憋著的氣慢慢吐出來。瑞兒再說了一次對不起，吻小藍的鼻尖，躲進她的懷裡睡了。

    隔天小藍先醒，被瑞兒毛茸茸的黑色兔耳搔癢著下巴而清醒，越搔越癢，小藍抱緊她的兔子女友，兩人還是裸身的狀態，柔軟的胸相抵，軟的更軟，硬的更硬，四條腿交錯，大腿互相頂著對方的腿間，她忍不住磨蹭瑞兒的腿，為取悅自己，她用最私密的部位摩擦，肉與肉的緊密相貼，那觸感真好，小藍看不見自己的藍眼，但漸漸的黏膩濕滑、急促的喘息與越來越大的動作就是慾望高漲和愉悅的證明。其實瑞兒早醒了，一醒就見愛人在用自己的身體自娛，瑞兒又驚又羞，她不想打斷她，情緒跟著激動起來。

    「瑞兒？」

    「唔摸我」

    小藍太專注在腿上，等瑞兒親上來才知道她意識清楚。親完後撒嬌，小藍懂她的意思，右手摸上瑞兒的臀部揉捏，兔子短圓的尾巴也要撫摸。瑞兒的滿足呻吟是清晨時分做愛最迷濛的一瞬，一瞬又一瞬，小藍忽然明白了何為剎那即永恆，她想將這一瞬間收藏，當這個念頭萌生，她已經永遠收藏了，誰都拿不走她的記憶。

    喀嚓－

    拍照是捕捉瞬間與永恆的一種方式，兩人初次的早晨做愛，照片裡是小藍親瑞兒的臉頰、親額頭，深情互望，緊緊相擁等等，幾十張，不管拍幾張都不夠。小藍將照片傳給瑞兒，離開小藍家的時候，瑞兒在公車上對著這些親密照一路傻笑回家。多久沒有感受到戀愛的氛圍，沒有多餘的顧慮與擔憂，就是愛而已。可惜回到家後，面對小女孩們，她的浪漫愛情就必須結束，現實將她打了回來，她不只是一個談戀愛的女青年，她已經是三個小女生的媽媽了。

    「媽咪、媽咪、媽咪！」

    孩子始終是天真的、可愛的、無辜的，三隻小兔子，黑的灰的白的兔耳朵，瑞兒還沒開家門就聽到女孩們的聲音，一開門，瑞兒微笑，蹲下身張開雙手擁抱她們。

    「媽咪昨天出去玩了，沒有帶我們出去！」

    「媽咪，我昨天坐噩夢，好害怕。」

    「媽咪，有沒有帶禮物給我？」

    三個孩子的個性脾氣都不同，瑞兒滿懷母愛，每個女兒的頭都揉了揉，摸了摸。這時羅傑穿著睡褲從樓梯走下來，頭上頂著白色的兔子耳朵，他抓了抓後頸，睡眼惺忪。

    「真的不好意思，羅傑。」瑞兒站起身道歉，羅傑聳了聳肩，走去客廳的吧檯倒水喝。

    瑞兒哄女兒們去吃早餐，目光瞥了羅傑的裸背一眼，他的白皮膚上一條一條的紅痕，明顯是指甲抓出來的，瑞兒心裡有數。

    「禕帆回去了？」趁著女兒們去電視前看卡通吃鬆餅，瑞兒小聲問。

    「嗯，她早上要去拜訪客戶。」羅傑拿著水杯。

    瑞兒點頭，羅傑轉身見瑞兒的頸部，吻痕不少。

    「新男友？」羅傑很直接，瑞兒猶豫了幾秒。

    「女朋友。」

    瑞兒的答案，羅傑震驚，他放下水杯，冷笑幾聲。

    「是嘛，原來如此啊，這才是妳跟我離婚的真正原因。」

    「你什麼意思？」

    「妳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