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1

    那人倒是无所谓，听起来声音很开朗。

    连钰看到这一幕，眼泪突然流下来了。

    秦落北缓缓吐出一口烟，并不想与同学解释多少，随机挑拣了一个借口：“我现在不是太方便直接做这个，如果被合伙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要卷铺盖跑路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语气还是很冷：“我会让他认识

    为了营造氛围，连钰把屋子里的灯都关了，仅剩下屏幕的微光闪烁。

    也许是出于潜意识。

    主角是一个和平爱好者，这辈子哪怕他没有制作出可怕的武器，他也花费了大半生的继续在建设科技和平化领域上。

    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次次循环的开始一样，和主角说：“晚上好，诺亚。”

    意识到主角没有呼吸的那一瞬，亚当明白了主角为什么会不停循环。

    他拨了个电话，开口就是道谢。

    但是他的爱比任何一个时空的亚当都要多。

    他们会一起工作，休息的时候一起出去玩，亚当每天都可以和主角说晚上好。

    连钰想了想，这部片子演员的演技，摄影镜头都还行，最重要的是剧本让人很惊喜，但是故事底色始终浓郁着一股悲伤。

    亚当被扣在主角的手腕上，和主角一同下葬。

    不是未来人类的力量，而是那个时空的“ta”的力量，ta只想让自己成为主角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断的在主角危急时刻成为他唯一的依赖。

    对面哈哈大笑：“少爷，我觉得你合伙人真逗，没有那么大个头还戴那么大的帽子，也不怕自己吃不下。”

    也会说晚安，主角还会用他温热的唇在冰冷的人造外壳上留下了晚安吻。

    主角只以为他的研究又一次失败了，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居然是新的一天。

    那个时空正是主角和亚当幸福生活下去的时空。

    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摸索着开灯，被秦落北拉住了，说我来吧。

    秦落北没有解释缘由，他只是问连钰要不要回家，快十二点了。

    “倒是你，明明是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不亲自出面？”

    第一次是看别人的故事，第二次看很难不代入自己。

    主角的遗书里也有一条，说他的所有专利都不能用于战争。

    他直白道：“挺喜欢的，但是不会看第二次。”

    临行前约了下次有空一起看新上映的电影。

    亚当的载体是一块手表，虽然ta现在没有使用价值，但是非常有纪念价值，主角便把他带在手上，直到年岁已衰，与世长辞那一天。

    有点可爱。

    37

    “对了，我明天还有点事情呢。”连钰其实还在休假，但他和秦落北的情谊远远还不能在别人家住宿，便速速离开了。

    亚当选择沉默。

    秦落北确定听到对方的开门声音之后，才缓缓步入阳台，抽了根烟。

    雾气缭绕，混杂在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脸。

    未来人都想将世界变回从前模样，一昧的将罪孽全部归功于人工智能上面，不惜一切的毁灭ta而并非改变自己。

    秦落北给他递了杯水，自己杯子里的是喝剩下的酒：“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遍看这部片子了。”

    “我在国外有时差，不要紧。”

    连钰心中涌现出一阵难以言喻的难过，他死过一次了，又捆绑了一个奇怪的训狗系统，如果不是他向来都算是一个豁达的人，这会已经撑不下去了。

    随即想到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会不会打扰到对方了。

    代表他意识的电子屏再也没有亮起来。

    连钰不由笑出声，没想到冷冰冰的学长还有如此相信童话的一面。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道别，说一声晚安。

    亚当爱主角，可原本时空的他为了所谓的“爱”不择手段伤害主角，第二时空的他因为“爱”费尽心思的将利刃指向自己。

    灯开了，秦落北不知是不是看出连钰眼角泛红，给他递了包纸巾，少见的主动开启话题：“你觉得这部片子怎么样？”

主角活下去。

    他跑出门，去拥抱所有路过的人，像个快乐的疯子。

    38

    棺材里漆黑一片。

    门关上了。

    主角爱世人，企图用科技唤起世界新生，最后自己被困在同一个时空，不断死亡。

    在某个时空里面，他们成功逃出循环之后，主角为他亚当打造了一副身体，只有主角知道ta是人工智能，其他人只把ta当作主角的恋人。

    这个时空的亚当呆住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和主角说过一次话。

    诺亚是主角的名字，正因为亚当无师自通知道了主角的名字，主角才发现他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

    沉默了半刻，秦落北自顾自解释，言简意赅：“我很喜欢那个拥有亿万分之一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