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杂志中的收藏级珠宝看得津津有味,服务生比预计时间更早来到休息区,询问忱意和司悬,餐桌已经空出,要不要提前用餐。忱意收起杂志,还有些留恋地放到报刊架上,和司悬坐到有绿植遮挡的双人小桌。
司悬没有问她想吃什么,只是把菜单递给忱意,让她先看着,然后询问本日主厨套餐的内容。
服务生爆出一连串名字,去掉其中过于繁琐的烹饪方法和修饰词,总之忱意听懂了是牛肋条、海鲜炒饭和蔬菜汤,甜品是朗姆冰激凌。因为要开车,司悬把他的那份换成了香草味,然后抬眉问忱意,她对此并无异议,再单独要了一份沙拉。
收走菜单时,司悬顺手递上一张银行卡。
这种动作,忱意以前在酒吧见过,没想到这家餐厅也会用。
在很多电影里会有这样的场景,主角来到酒吧,找酒保open a tab,同时递上自己的银行卡。此后每次点酒,就会往你的账单上记一笔,离开前统一结算。听起来高级,其实和火锅串串一个意思,都是你只管拿,最后统一称竹签算账。
忱意高估了自己的食量,看起来精致袖珍的餐品,实则非常充饥。服务员非常好心地将沙拉分成两小份端上来,最后两份却几乎都进了司悬嘴里。她实在吃不动,又想留胃口给甜品。
坐上车时,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靠在副驾驶不想动。
司悬送忱意到楼下,提起那包衣服,在她的衣柜里勉强地找到合适的角落挂上。忱意在卧室走动消食,一边埋怨他要不然买个新柜子,别来抢她的地盘。
见他真的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空余的位置,还问有没有软尺,一副要丈量尺寸的样子,忱意赶紧又让他打消念头。
然后司悬摆上洗漱用具和简单的护肤用品,去玄关。
要走啊?忱意问。
嗯,还得赶回去加班。吃饭时司悬就离开打了两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问题,那头催得紧,他没有太多功夫陪她。
忱意点头:哦。
他抬起眉梢,提着已经掏空的包,等了一阵。
干嘛?见他又不打算走,忱意上下打量,问。
等你履行义务。他说。
忱意才想起上次那个不算太平等的谈话,凑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他倒是好打发,推门离开,嘱咐她记得反锁。
同样在窗户边看到车子开走后,忱意坐到沙发上,感觉不到半点困意,掏出纸笔又开始画图。她感觉自己最近的行动力很差,可能是被组长折磨的。明明脑袋里灵感源源不断,真到出图却迟迟不愿动笔,画两下就想做别的。
真要她去干点什么,又想不出来。
不愿意看剧,不想聊天,拒绝任何社交媒体的时间里,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书。
她掏出被翻烂的那本,数不清多少次读起来,直到打哈欠。床上忽然多出来的那个枕头让她有点不习惯,连翻身都感觉备受阻碍。忱意受不了,抄起来丢到飘窗,再把自己的枕头摆到正中,才美滋滋地闭眼。
司悬当然不知道他的枕头就那样躺在阳光下暴晒数日,后来连续几天的加班,他都没时间联系忱意。
她的商稿任务终于提前结束,忽略组长那洋洋洒洒的几篇议论文,潜心准备客户的设计。司悬的领带夹和袖口在确认款式后抵达工厂,做好寄过来的那天,他正好约忱意出门逛街,理由是为了那场升职宴挑选合适的衣服。
她不信他的衣柜贫乏到需要额外购置新衣才能见人的程度,但忱意倒是需要买条更能撑住场面的新裙子,欣然赴约。
只是司悬照例听见车窗被敲响时,打开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紧身防晒服,从脚裹到头顶,帽子、墨镜和口罩一样不落,看起来比抢劫银行的绑匪还神秘的连体蛙人。他吓一跳,蛙人拉下墨镜,让他把车开出来。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他问。
忱意坐上副驾驶,拉好安全带,回答:最近痛经,吃了点止痛片,有光敏性,不能在阳光下暴晒。
那也不至于穿成
他再用余光扫视一眼。
忱意发现车子迟迟未动,身子向前探,发现他转过半张脸,明明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却像在忍耐什么。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副打扮和平时比起来有多大差别:想笑就笑吧。
司悬还是忍着,摇头道: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商场保安让不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