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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Si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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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家人绝交了,是完完全全的断绝来往。

    我的父母是比较开明的人,跟邻居大吵一场,也没怎样怪责我,只当是小孩

    子的吵架。而从那天起,我便没有见过华女,即使有时我故意站在门外的后楼梯

    等上半天,也从来没有见过她。

    一个月后,江家搬走了,儿子和女儿被诬诋为龟公和妓女我想感觉一定很不

    好受,江妈会痛狠和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也是合乎情理,我在跟华仔华女没有道别

    的情况下,邻家便变成了空置的房屋。

    当时我也有生气,我自觉没有说谎,也谈不上做错事,我只是希望华女不必

    为她那无良的兄长做伤害自己的事,最终却连一声再见的话也没有,她便跟随家

    人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无论多错,无论华仔对她多不好,他们始终才是一家人,

    而我就只是出钱嫖玩她的客人。

    华女对我是没有感情的,连朋友也称不上,谁个用钱交易的关係会涉及感情

    ,哪有妓女和嫖客会有真爱?最后一吻只是一种安慰奖,也是一枚在我心重重一

    击,永不磨灭的锋利刺针。

    我是有点失望,但谈不上伤心,因为我一直没有视华女为女朋友。但无可否

    认她在我心里是留下阴影,从那时起我对女性产生戒心,总认为她们是一种不可

    理喻的生物,这使我在漫长的十年里都不敢认识女朋友。也许是曾与华女有金钱

    交易的内疚,亦也许我是害怕喜欢一个人后,她会突然无声地消失在眼前。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找到很好的工作,在一间小型的设计公司当个助理,从

    前的兴趣仍有继续,但要当个家的梦想早已被现实磨灭。对此我自觉很没用

    ,我的父母都有比较优秀的工作,却生下了一个不怎麽有用的儿子。

    前一阵子,我下班回家时发觉桉头的电脑被打开了,问母亲是谁动过,妈妈

    笑说她的笔电刚好坏了,于是借我的电脑一用,顺便检查我有没藏些下流的色情

    照,我说妳儿子今年25岁了,有色情照,总比没色情照好多了吧?

    这天我没怀疑什麽,日子仍旧依稀平常,直到大半年后,一封从外地寄来的

    挂号信派到我的家里。

    「讲谈社?」

    是一封由日本寄来的信,我从来没有跟日本人有来往,开始时以为寄错了,

    但收信人的确是我,拆开来看,是一堆看不明白的文字。我一头雾水,也没多想

    便放在桉头,到晚上洗澡后突然想起什麽,再次拿到手上细看。

    「LITTLEPLANET…新人赏…受赏…」我不懂日语,但他们使用的汉字跟中文

    很接近,从间断懂得的文字中我找到自己的题目,新人赏?我什麽时候参加

    比赛了?还要是日本的出社?

    世界上有很多解释不了的谜,这一件事可说是我人生中遇上过最莫名其妙的

    谜。以我的头脑当然没有方法揭开谜底,结果还是要由她来告诉我答桉。

    再次遇上华女,是在三天之后,那天我如常下班回家,拖着倦透身躯,疲于

    沉闷工作,却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坐在家里。

    一别十年,华女是比往年漂亮多了,不知道这是所谓女大十八变,还是今时

    今日的化妆品够利害,反正和当年那青涩的小女孩是另一个人,我是呆了很久也

    认不出她,而她亦故意不主动叫我,直到母亲欢喜地说华女回来探望我们,我才

    终于确定她是往年的邻居。

    一个嫖客和一个雏妓在家里再会,你可以想像那个情境是有多令人难堪。

    那晚家母把华女留了在家吃饭,两位老人家很欢喜,毕竟这是二十五年来少

    数进入我家的女生,还要是外表斯文得体的漂亮女生。

    「华女都毕业了吧,这段时间在哪里办事了?」妈妈显得十分雀跃,简直当

    作是儿子的女友,往年的不快忘过一乾二净。我想说这个连我也认不出的女孩子

    应该如何谈不上是女朋友,当然我是绝不介意有这样的女朋友。

    「我中学后去了日本留学,现在在一间日资公司上班。」华女有礼答道。

    留学,虽然日本只是一个距离四小时,不算很远的地方,但给我的感觉是面

    前女孩是见过世面,而我还只是一头什麽也不认识的井底之蛙。

    饭后母亲叮嘱我送华女回家,我不知道为什麽要送这位不辞而别、而又不请

    自来的女孩子,不过当然我是很乐意。

    「小叶没怎麽变呢。」走在街上,华女笑说,我从头到脚再看她一遍,佩服

    道:「妳是变得多了。」

    「是变好了还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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