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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平地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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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集体的一份子,他的所作所为就开始抛弃是非、对错、道德和理性,只剩下盲从偏执、狂热和残忍。因为他再也不必对自己负责,而只需要对他的集体负责。所谓的群众只会干两件事——阿谀奉承或者落井下石。我亲眼目睹这一群受过良好教育的官员如同最野蛮的暴民般的一窝蜂地争抢名下的仿生人()和工具人()。当我命令机械人们把台面一网打尽之时,他们又开始懊恼、心虚、说谎和逃避,尽其所能地想要撇干净自己的罪过。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说话,也许他们已经开始慌了,如果审问他们的人是一名(金发贵族),他们可能会知无不言,老实交代,各种忏悔,但是我偏偏是一名血统最低贱的黑发男人,而且看上去又年轻又不懂事,他们便觉得自己可以蒙混过关了。毕竟,这么多人都抢了东西,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低级血统),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所以,他们都看碟下菜,不约而同地选择用一种倨傲的态度面对我。

    “你凭什么抓我们?”见我良久不说话,胖女人最先沉不住气地跳出来叫嚣道:“我们征用的大人名下登记的财产,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并没有违抗法律,你没有资格抓捕我们!”

    “是这样吗?”我询问身旁的小白。

    他的白眼睛里闪烁一阵白光,继而回答我道:“是的,苏毅大人。查询到的资料显示,登记为财产的仿生人()和工具人(),在拥有者()离世或者陷入昏迷状态,而继承权又未被指定的情况下,任何自然人()都有随意征用的权力。”他见我眉头紧蹙,便解释道:“这就像是你用一辆共享胶囊车的道理一样,在赁车公司倒闭,没有及时指定由哪家公司继承原有经营权的情况下,已经租出去的车子可以让自然人()无偿借用,直到产权交接完毕,公司发出申明要求顾客在有效期间内还回车子。如果还回来的车子不涉及毁损和赔偿,公司就不能对顾客提出任何额外的诉讼。”

    “我大概听懂了一点,大人死了,三天之内不能复活,所以这段期间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使用他名下登记的财产,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只是在大人苏醒过来后,必须把原先服务他的仿生人()和工具人()还回去,否则就以侵占财产罪论处。”

    “我怎么知道三天之后,这些贪婪的强盗能够守信用地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护送回来?”

    “只要有(朱诺)的监管,没人敢违约。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任何人护送。”小白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伤心。“只需要(拥有者)或者主脑(朱庇特),系统(朱诺)这三方任何一方下达一句命令,我们就会比闹钟和候鸟还要准时的照做不误,这便是我们身为(机械人蔑称)可悲的宿命。”

    “真会钻空子呀。”我忍不住讥讽。

    “说到底,我们机械人()只是自然人的财产,会被这样对待也无可厚非。”小白叹了一口长气,轻声说,“可怜的是那些工具人(),他们明明是自然人(),失去了(所有者)之后,就要像无主的奴隶似的受到欺辱。一般来讲,(所有者)离世之前都会写好遗嘱,讲清楚名下财产的分配,可是大人是不死之身的(金发贵族),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死亡。今天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了!”

    我听到这里,脸上不忿的表情消失了许多。如果不是我的出手,小白肯定会被一个自然人()割掉鼻子,然后被无情地卖到窑子里当三天的童妓。但他没有憎恶自然人(),报复他们,攻击他们,辱骂他们,而且他还在为一批与自己无关的工具人()感到忧虑。

    这比小说《牛虻》里写的那个嫌自己污秽不敢进教堂为生病儿子祈祷只敢跪在台阶上望着圣母像默默流泪的妓女还要打动我的心。

    即使,他并无意带给我这样的感动。

    我又想起了和对待工具人()女孩时那种不痛不痒草菅人命的态度,然后再对比小白这种无条件的爱和关怀,我莫名其妙地想要流泪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拥有这样的一颗完美的良心的人,会是一个机械人(),而且还是一个穷得连身体的使用权都不属于他自己的机械人()。

    “大人,你没有权力拘留我们!”一个被捆绑的男官员大吼道:“我要求你立刻把我们全部释放!”

    ——“对,立刻释放!”

    ——“还有补偿!”

    ——“没错!道歉!赔钱!”

    ——“我们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一群自然人()官员跟战败国俘虏似的不服气地叫嚷着。

    我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大人修改过使用权限,他手下的机械人()和工具人()我都可以任意驱使,这个事你们知道吧?”

    这句话切中死穴,那名带头抗议的官员终于撑不住了,冒着汗赔笑道:“这这八千多个(机械人蔑称),你你一个人也用不完啊!”

    “你管得着我用不用得完吗?”我冷嗤一声,“既然程序上早已有了安排,那么违背领主的意志,擅自动用他人的私有财产,该当何罪?”

    见他们谁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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